九月瞪了我一眼说,那还用你说嘛!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人啊。
米格说,也是,咱们喝点什么吧,我请客。
九月笑了,立刻换上一种很温和的语调说好啊。于是我又吓了一跳,原来女人是可以这么善变的。九月四处瞧了瞧,指着附近的一家冷饮说,去那儿。
进门的时候,我和米格同时看了一眼那家冷饮厅的牌子:一块很大很不规则的原木,表面粗糙不堪,涂着深褐色,上面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离殇。
我笑
她转过身时,先是满脸灿烂的笑容,然后表情立刻凝固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怎么是你俩啊!”可以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笑了,说怎么不能是我俩啊。
她不说话了,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我瞅,从头一直看到脚,然后再看到头,说,你是……米格?
我说,对啊,我是米格啊,怎么,意外吧。
她又看了我几眼,撅着嘴说我不信。我说你爱信不信。
不知道,傻呵呵被人骗还要把我给搭上,什么世道。
米格仍站在我身边,很认真地观察着街上每一个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人……
街对面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突然映入我的眼帘:白色的吊带背心,外面套着白色的短恤,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仔裤,对比格外得鲜明。她看上去干净得一尘不染,跟满大街的五颜六色比起来,十分惹眼。
我说,米格,你看那个。米格看了看那个女孩子,说好像是。
我说,看背影长得真不赖,按理说不能是啊,这么好看的怎么能让你小子摊上呢。米格没理我,说过去看看。
米格笑,眯起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站到我前面对她说,你就是九月吧。
她看见米格,高兴地笑了,使劲地点头,然后很鄙视地白了我几眼。
九月,九月,嗯,很好听的名字。
背后的街道,汽车来来回回,伴着呛人的尾气,周围的行人熙熙攘攘,很喧闹。而九月和米格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不说。
我说,这么大热的天,都别傻站着了,都快晒成干了,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
我们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走向那个女孩子,每走一步,心里就越发涌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炽热的阳光下,那种感觉就愈加肆无忌惮起来。走近她时,可以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女孩子特有的气息。
米格看着她,眼神温柔而且迷惘,嘴角有不经意的笑。
我说,哎,这位小……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她就转过身来,然后那“姑娘”两个字也终究是没说出来。我当时傻那儿了,估计那会儿的表情也应该同样很傻吧,米格笑了,很安静地。
她就是前几天迟到、被我一顿挖苦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