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听话,咱不要干这个了,好么?小米,看你这样,我真的要崩溃了。
小米的身子依然颤抖着,显然她已经被恐惧包围了全身,但她丝毫没有半点被打动的意思。我怕子滕难过,对他说,子滕,小米受惊吓了……
小米,对不起,让你吓到了,小米……
车里的人,都看着子滕发呆,包括警察,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里边的故事。子滕在哭,两只手抱着脑袋哭,像个孩子一样。于是我看着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子滕那张永远带着微笑的脸,是他将我们四个孩子紧紧地拢在一起,以无限的宽容与博爱来面对我们,十几年都没有改变。
于是那刻我才真正明白了子滕对小米的爱,才明白什么叫刻骨铭心,相比之下,我太幼稚了。
,先走了啊。我们侃得正欢,没在意什么,摆摆手让他去了。
聊着聊着,我们的话题又转回了那把藏刀的身上,包子回头看挂着藏刀的那面墙壁,空空如也。包子说你们几个谁看见那把刀了,刚才还挂墙上来着呢。九月说你放在哪儿了吧,包子说不能啊,我亲自挂墙上的。
我们几个又低头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同时沉静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子滕的名字。
我们到现场时,银白色的手铐已经扣在了子滕的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也被警察带走,了解情况。尖锐的警笛的声音划破了这个城市喧嚣的空气。
刚刚子滕去了大家口中传说的那个小米住的宾馆,果然在门口听到了小米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男人的声音。子滕踢开门,疯了一般抓起小米身上的男人,手里提着包子的藏刀,向那个男人的腹部猛刺过去。一刀,又一刀,每一刀的进出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并伴有鲜血迸溅而出……
米格用他没有内容的眼睛,盯着警车外的景色发呆,九月把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闭着眼睛。
包子终于是控制不住了,他站起来,照子滕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他大喊说杨子滕,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抽什么风啊,你他妈的杀人啦!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懂不懂啊……杨子滕,你真他妈的虎……
包子哭了,咧开嘴,歇斯底里地号着。警车里的人们,都很安静。
带铁栏杆的车窗外
然后,子滕瘫软在地上,哭了。
警车里,子滕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双戴着手铐沾满血液的手。
我说,子滕你糊涂了啊,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呢,你现在杀了人了!
子滕说,我就要杀了他,他死了活该。
小米坐在我的旁边,身子颤抖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子滕,盯着他那双血淋淋的手。子滕看着小米,一脸颓废的表情,但他的眼里突然变得有了内容,是曾经对小米那无限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