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实大早就带着方小妹母子出门逛街去,方大娘也去菜市场买菜。杜敏看屋里没人,赶紧溜去卫生间烧水洗澡——在床上熬周,周不能洗头洗澡,对于爱干净杜敏来说,真是无比痛苦折磨。等她洗完澡,方大娘也刚好回来,进门就开始唠叨菜价又涨,然后把手上东西样样拿给杜敏过目,跟她报告说这个斤涨多少,那个斤又涨多少。杜敏看婆婆手里提菜,心就飕飕凉半截:大袋生菜,大袋饲料蛋,两大块豆腐,外加块目测不会超过两斤五花肉。当下,她敷衍地附和几句,就没精打采地走回卧室重新躺下。
等到方大娘叫她吃午饭,杜敏坐到桌边看,果然没有悬念:盘炒生菜、盘炒鸡蛋,外加盆豆腐肉片汤——半盆豆腐,几片五花肉孤零零地漂在上面。
“来,吃鸡蛋。”方大娘热情地往杜敏碗里夹大筷子鸡蛋。
“谢谢妈,自己来。”杜敏索然无味地扒口米饭,再夹筷带水生菜,心里直纳闷:婆婆炒青菜,为什每次都能炒出半盆清水来?
“别光吃青菜,吃点肉。”方大娘把筷子往桌上顿顿,又从汤里捞几片五花肉给她。
捷径实现飞黄腾达,连爱情、婚姻都可以作为工具,拿出来称斤论两,以求获益最大化。在过去5年里,她多多少少还纠结于两人曾经拥有过4年感情。可是今天,那陌生瞥,那虚伪话语已经让她心如死灰——她和他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刻骨铭心,但那又怎样呢?不要说此时杨锐已经脱胎换骨,就连自己,不也不再是5年前那个幼稚天真陶燕吗?
人若变,感情怎可能不变?怎可能还在?人既然已经变,又何必执著地沉湎在已变成摊烂泥过去里,而不愿多看看现在和未来?
陶燕觉得自己对于过去那段感情,又多份释然。当然,这份释然还不足以支撑她走回面馆,继续和那个虚伪无情男人,还有他老婆孩子共进晚餐。
也许杨锐吃得下,但她却做不到。
出洗手间,陶燕咬咬牙,给顾朝阳拨个电话:“大帅,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妈,五花肉吃不来。”杜敏看着
那边顾朝阳啊声,急匆匆地说:“那你等,结完账就去找你。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先陪你领导吃完吧,回头咱们再联系。”
“哦……那好吧。”
放下手机,陶燕松口气。以前,她抱怨过瑞景味千拉面馆,生意那红火,店里却连个洗手间都不舍得弄,太抠门儿点。现在却庆幸,幸好面馆内没有卫生间,自己才得以如此快速地结束这场尴尬会面。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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