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他看着窗外,背景是窗口和夜色,只露了大半张脸,因为入镜的人不算难看,所以那张照片还颇像画报。
“你挂我照片干什么?”
贺丞瞥他一眼,冷声道:“镇宅。”
楚行云眼角一抽,干笑:“你怎么不说辟邪?”
贺丞也笑:“辟邪在门外,镇宅在家里。”
2013年?
洒下的渔网扑了个空,楚行云却感到如释重负,久违的侥幸感再次袭来,让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浑身紧绷的筋骨瞬间松快了,好像刚才他审问贺丞,不是为了寻找线索,而是为了证明贺丞的清白。
楚行云浑身乏力,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不知落了几层灰的隔夜茶喝干了,又是深呼一口气,说:“最后一个问题,复述你最后一次见到孙世斌的情形,每个人,每句话,都不能放过。”
贺丞却说:“记不清。”
楚行云皱眉,扭头看他:“不能说?”
,可就算如此,他仍然‘有罪’,就像他自信能够为自己脱罪一样,他也有自信他的罪,并非罪无可赦。
当然了,这一切取决于楚行云对他的审判。
楚行云沉默了,他的确在怀疑,夏星瀚也给出了所谓的证据,那个面具,贺丞并没有否认面具存在于他的书房,相当于默认了他是面具的拥有者,那个面具又说明什么呢?
沉默半晌,楚行云选择寻找另一个突破口,然而他又很不希望真的把这个突破口打开,抑或是被贺丞发现的他的用心。
“那个面具,你——”
楚行云觉得他这话
贺丞淡淡一笑:“我说了,假如你查到最后,仍然需要我的口供,我就帮你。”
楚行云不明白贺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知道葫芦里的药毒性太强,挨着就死,所以贺丞在旁观,而不协助,也只会在他被毒死的前一刻出手。
楚行云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这才发现衣服里裹着他的手机,此刻手机屏碎了,他甩了甩西装外套,把手机拿在手里,眼睛忽然一瞪,凑近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
贺丞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伸胳膊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走,面色稍显仓惶。
虽然贺丞的手机碎了,但是楚行云还是认出来了他手机屏保用的是自己的照片,还是在医院里,贺丞偷拍他选取的一张,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拥有那个面具的是吗。”
果真被他瞬间洞悉,一语戳穿,楚行云甚至有些惭愧和内疚,但是出于责任和使命,不得不道:“嗯。”
贺丞唇角露出一丝冷然且古怪的笑意:“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楚行云终于肯正视他,郑重又严肃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贺丞眼中的波涛汹涌的眸光仿佛被一只大手温柔的抚平,沉默片刻,说:“一三年,四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