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用深沉的目光审视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沉声道:“我们怀疑你可能和一件谋杀案有关,你认识周世阳吗?”
警察口中的谋杀案丝毫不能带给陆夏震动,他冷漠的
杨开泰走到床前,诚恳的为昨晚的车祸向他道歉。
陆夏很冷淡的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楚行云面有疑虑的站在床尾看着他:“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吗?”
陆夏把手里的苹果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身份证举起来给楚行云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知道自己是谁。”
楚行云笑:“除此之外呢?你的亲人,朋友,家住哪里?你的职业是什么?还记得吗?”
当的问道:“他现在失忆了?”
医生道:“我们对他进行了一晚上的测试,发现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脑海中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片。人的大脑构造很神奇,或许他的失忆只是在暂时,可能下一秒就恢复记忆,也有可能永远想不起来。”
楚行云即感到荒诞又感到烦闷,失忆症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中见到了失去记忆的人都是阿兹海默综合症患者,像陆夏这样年轻的失忆症患者,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护士称奇道:“昨天晚上他问我他是不是一名神父,他说他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祷告,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疑神疑鬼,还是装神弄鬼?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楚行云拿出工作证晃了一下,道:“说吧。”
陆夏虽然封闭又厌世,脾气,bao躁不好沟通,但是面对警察的询问,他还算配合。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住的地方我想不起来,我的职业是——”
陆夏简洁又迅速的回答了他前几个问题,再说到职业时忽然顿住,紧皱着眉头貌似在用力的思考,可他脑内荒芜,什么有效的信息有没有,气馁又,bao躁道:“我不知道,你们警察找我干什么?”
楚行云抬手推开病房门,一前一后的和杨开泰走了进去。
靠在床头正在吃苹果的男人很年轻,面相不过三十岁,但面色却过度的颓败苍白,并不是因为此时生了病的原因,而是楚行云在他眼中捕捉到了厌世又封闭的眼神。
看来失忆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他查到的资料显示,眼前这位失忆症患者,陆夏,是一名画家。早年红火过一段时日,开办过几次个人画展,几年前算是小有名气。不过很快被层出不穷的后辈赶超,被日新月异的市场抛弃,成了个落魄的画家。于去年十月份患上抑郁症,曾经吞过一整瓶安眠药,要不是因为安眠药早已过期失效,此刻他也无法坐在病房里啃苹果。
陆夏见到生人,很厌烦的把头扭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