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
楚行云站在他说的位置上,背对着洗手间看着西方,眉目间疑色更深。
如果贺丞头朝着西方,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走进卫生间,甚至有可能是在去卫生间的路上。他侧卧着,说明他倒下的力道有所缓冲,起码没有被人迎面袭击,那样他会仰倒在地上,然而他却侧卧着,就像是——被人放下去了似的。
困在只剩残骸的宴会厅,这些问题都不会得到解答,况且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他多余的讯息也难以寻到,于是他对周渠良说:“走吧,先出去。”
走出国宾楼,武警还在探测爆炸物,陈经理还在和消防队的指挥官纠缠,坚称自己消防安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说什么都不愿配合检查。
既然已经被他说破,周渠良索性把心中的疑虑也说出来:“他去卫生间后,一直到保安疏散人群都没有回来,我就上去找他,却看到他躺在洗手间外的楼道里,就像是——”
周渠良拧着眉,再次陷入疑惑当中。
楚行云已经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心态往下追问,仿佛只是条件反射,身体本能:“就像是什么?”
周渠良转头看着他,目光冷寂又深沉,道:“就像是睡着了。”
楚行云有点晕头转向,以往处理任何盘根错节的案件都没有像现在一样,给他带去沉重的压力和疑惑,刚才还觉得自己捋出了头绪,然而现在却觉得一头扎进了迷雾当中。
楚行云忙问:“谁?”
周渠良从二楼往下走,停在他面前,道:“贺丞。”
贺丞?怎么会是贺丞?他想过会是其他任何人,唯独没有想到是贺丞。
楚行云即感到庆幸,又感到不安,也就是说,能否找到在二楼投放炸弹的人,全部的希望就压在了贺丞身上。
他叹着气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又问:“他一直站在这儿吗?”
楚行云走过去,稍微提高了嗓门,就把耍赖撒泼的陈经理的气场压了过去:“把你们酒店
“带我去看看。”
有了周渠良带领,他才得以发现原来放炸弹的西面角落正对着一条走廊,十几米的走廊走到头向左转,就是卫生间。
周渠良指着男士洗手间斜对面的一个位置:“当时他就躺在这儿。”
“什么样的姿势。”
周渠良用手比了一下,道:“头朝着西边,侧卧着。”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在……”
周渠良同样很聪明,在楚行云捋时间线的时候,他也想到了放炸弹的人很有可能利用的是二楼空荡无人的时间,避人耳目,趁机作案。
楚行云见他欲言又止,满面疑虑,于是追问:“他怎么了?”
周渠良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他只是在市长秘书讲话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
楚行云机警的抓住重点:“卫生间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