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知道定有什机会。他在用张破桌子前坐下之后,果然把信里事情对讲。他说:
“A地仍复想请你去教书,你愿不愿意去?”
教书是有识无产阶级最苦职业,你和已经住过半年,如何不愿意教书,教书如何苦法,想是你所知道,在此处不必说。况且A地这学校里又有许多黑暗地方,有几个想做校长野心家,又是忌刻心很重,像这样地方教席,也不得不承认下去当时苦况,大约是你所意想不到,因为那时候同在伦敦屋顶下挨饿Chatterton样,边虽在那里吃苦,边写回来家信上还写得娓娓有致,说什地方也在请,什地方也在聘哩!
啊啊!同是血肉造成,原是有虚荣心,有自尊心呀!请你不要骂作墦间乞食齐人吧!唉,时运不济,你就是骂,也甘心受骂。
们结婚后,你给个钻石戒指,在东京时候,替你押卖,这是你当时已经知道。当T君将A地某校聘书交给时候,身边值钱衣服器具已经典当尽。在东京学校图书馆里,记得读过个德国薄命诗人Grabbe传记。贫如洗他想上京去求职业去,同样贫穷他老母将副祖传银食器交给他,作他求职资斧。他到孤冷首都里,今日吃个银匙,明日吃把银刀,不上几日,就把他那副祖传食器吃完。记得Heine还嘲笑过他。去年六月穷状,可是比Grabbe更甚;最后点值钱物事,就是在东京买来,预备送你个天赏堂制银装照相架子,在穷急时候,早曾打算把它去换几个钱用,但次次难关都被打破,决心把这点微物,总要安安全全送到你手里;殊不知到最后,接到A地某校聘书之后,仍不得不把它去押在当铺里,换成几个旅费,走回家来探望年老祖母母亲,探望怯弱可怜同绵羊样你。
去年六月,于天晴朗午后,从杭州坐小汽船,在风景如画钱塘江中跑回家来。过灵桥里山等绿树连天山峡,将近故乡县城时候,心里同时感着种可喜可怕感觉。立在船舷上,呆呆凝望着春江第楼前后山景,口里虽在微吟“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二句唐诗,心里却在这样默祷:
……天帝有灵,当使埠头个认识人也不在!要不使他们知道才好,要不使他们知道今天沦落回来才好……
船靠岸,左右手里提两只皮箧,在晴日底下从乱杂人丛中伏倒头,同逃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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