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家去看罢!你事情,只有你自家知道!”
同时听见楼底下门口果真有个邮差似人在催着说:
“挂号信!”
把信取来看,
;不过工厂个姓李管理人却坏得很,知道父亲死,就天天想戏弄。”
她自家和她父亲身世,差不多全知道,但她母亲是如何个人,死呢还是活在哪里,假使还活着,住在什地方等等,她却从来还没有说及过。
三
天气好像变。几日来那独有世界,黑暗小房里腐浊空气,同蒸笼里蒸气样,蒸得人头昏欲晕。每年在春夏之交要发神经衰弱重症,遇这样气候,就要使变成半狂。所以这几天来,到晚上,等马路上人静之后,也常常走出去散步去。个人在马路上从狭隘深蓝天空里看看群星,慢慢向前行走,边作些漫无涯涘空想,倒是于身体很有利益。当这样无可奈何,,每要在各处乱走,走到天将明时候才回家里。这样走倦回去就睡,睡直可睡到第二天日中,有几次竟要睡到二妹下工回来前后方才起来。睡眠足,健康状态也渐渐回复起来。平时只能消化半磅面包胃部,自从深夜游行练习开始之后,进步得几乎能容纳面包磅。这事在经济上虽则是大打击,但脑筋,受这些滋养,似乎比从前稍能统。于游行回来之后,就睡之前,却做成几篇AllanPoe[2]式短篇小说,自家看看,也不很坏。改几次,抄几次,投邮寄出之后,心里虽然起些微细希望,但是想想前几回译稿绝无消息,过几天,也便把它们忘。
邻住者二妹,这几天来,当她早晨出去上工时候,总在那里酣睡,只有午后下工回来时候,有几次有见面机会。但是不晓是什原因,觉得她对态度,又回到从前初见面时候疑惧状态去。有时候她深深看眼,她黑晶晶,水汪汪眼睛里,似乎是满含着责备规劝意思。
搬到这贫民窟里住后,约摸已经有二十多天样子。天午后正点上蜡烛,在那里看本从旧书铺里买来小说时候,二妹却急急忙忙走上楼来对说:
“楼下有个送信在那里,要你拿印子去拿信。”
她对讲这话时候,她疑惧态度更表示得明显,她好像在那里说:“呵呵,你事件是发觉啊!”对她这种态度,心里非常痛恨,所以就气急点,回答她说:
“有什信?不是!”
她听这气愤愤回答,更好像是得胜利似,脸上忽涌出种冷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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