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所以三朝回郎等繁缛的礼节,都在十三那一天白天行完了,晚上房,总算是我的东道。则生虽则很希望我在他家里多住几日,可以和他及他的妹妹谈谈笑笑,但我一则因为还有一篇稿子没有做成,想另外上一个更僻静点的地方去做文章,二则我觉得我这一次吃喜酒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所以在房的翌日,就离开翁家山去乘早上的特别快车赶回上海。
送我到车站的,是翁则生和他的妹妹两个人。等开车的信号钟将打,而火车的机关头上在吐白烟的时候,我又从车窗里伸出了两手,一只捏着了则生,一只捏着了他的妹妹,很重很重的捏了一回。汽笛鸣后,火车微动了,他们兄妹俩又随车前走了许多步,我也俯出了头,叫他们说:
“则生!莲!再见,再见!但愿得我们都是!”
火车开出了老远老远,月台上送客的人都回去了,我还看见他们兄妹俩直立在东面月台篷外的太阳光里,在向我挥手。
一九三二年十月在杭州写
(原载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一日《现代》第二卷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