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本来只是
“纪医生,彭总说晚上有事,约谈时间换到明天行吗?”
纪征想想,道:“好,明天早上10点之前。”
挂小姜电话,纪征顺势沿着这条路直往前开,开足有半个小时后才发现自己离开市中心,来到棋江大桥上。
蔚宁市临着棋江,棋江大桥在08年建成,成为蔚宁市地标性建筑。大桥像条巨龙似盘踞在江水两岸,龙鳞在月光下闪着银光,滔滔江水在桥下平静奔涌。
他走这多年,只有棋江大桥和他记忆毫无差入。甚至比当年更壮观,更美丽。
起事故,并没有立案。隔天就把尸体送到派出所,派出所人又送到殡仪馆,殡仪馆有规定,尸体只能停三天,三天后必须火化,所以——”
闵成舟说不下去,以茶代酒喝半杯,郁郁地低着头。
纪征作为最直接受难人,此时反而反过来安慰闵成舟,道:“是被学校琐事绊住手脚没有及时回国,和你没关系。”他拍拍闵成舟,强笑道:“吃饭吧,边吃边聊。”
吃饭时,闵成舟怕引他伤心,不敢再提黎晗。纪征则为不使他内疚,也避开黎晗。两人只聊些陈年旧事和彼此目前生活。
吃完饭,他们走出火锅店,发现天色已经暗。闵成舟临走前和他拥抱下,用行动表示对老友重逢喜悦和对他遭受厄难同情,以及对死者缅怀。
此时天已经全黑,车窗外响着隆隆风声,大桥路边亮着路灯,路灯冰冷又柔和白光像滩滩银色水似从桥面落入桥下漆黑江面上。
纪征本打算慢慢穿过大桥,看看久违夜景。但车走到半时,他计划被声猫叫声打乱。
夏季天热,而江边风很凉爽,纪征把车窗放下来吹风,软绵绵猫叫声就随着江风飘进车厢。他本来以为自己听错,但他很快看到桥边护栏前卧着只瘦骨嶙峋黄色狸猫。
纪征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那只狸猫走过去,蹲在它面前。
黄狸猫竟不怕人,只是蜷缩着脑袋拒绝看人,被江风吹只打筛子,身上斑驳夹着白色条纹黄毛像是被人生生拔去半,露出脊背块鲜红皮肉。
虽然他只是拥抱纪征,什都没说,但他相信纪征都懂得。
纪征确都懂,同样什都没说,只道:“路上小心。”
目送闵成舟开车离开,纪征站在路边耗半晌时辰才回到车上。
进入封闭空间,他就闻到自己身上散不掉火锅味。他在七点钟还有约,但他不可能穿着这身烟熏火燎西装见客户,于是他提前给家里吴阿姨打电话,让吴阿姨现在就熨烫待会要换西装。
回家换衣服路上,他接到小姜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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