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里,看到夏冰洋撑着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朝对面印着‘检察’字样的黑色卧车走过去。夏冰洋站在车门外,扶着车顶弯着腰,和坐在驾驶座的唐樱说话。
以纪征的角度看过去,他恰好和唐樱正对着,他们随时可以透过透明的挡风玻璃看到对方。唐樱和夏冰洋都时不时朝他所在的
夏冰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你提醒我一句。”
纪征知道,夏冰洋糊涂的脑袋逐渐清醒,开始反击了。不过纪征有的是办法把他重新搞糊涂。
纪征把伞一横,遮在他和夏冰洋身前,挡住周围人看过来的视线,在茫茫小雨中抬手抚摸着夏冰洋的脸,低声道:“你向我道歉,是想让我消气,对吗?”
夏冰洋全然未察觉纪征转移了话题,又把他绕回了话题最开始的地方,而且给了他一个他并没有预设的目的。
他昏昏然地看着纪征,昏昏然地问“那你消气了吗?”
所以叹气。夏冰洋往纪征跟前又站了一步,把纪征的衣角捏紧了些,磕磕巴巴道:“我,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不是不是在冲你发脾气,我当时很着急,所以说话说话不过脑子。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谁让你那么着急走。”
纪征心里好笑,心道夏冰洋不是在认错吗?怎么认着认着又成了他的不是?
夏冰洋说完,又看他一眼,见他眼中神光依旧温柔又黯然。心里发慌,急道:“你别,别这样啊,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如他所愿,纪征说话了:“还有呢?”
夏冰洋:“啊?”
纪征用手指勾掉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的水珠,低声笑问:“你做能让我消气的事了吗?”
夏冰洋看着他被雨水浸湿后像是刷了层冷腻白釉的脸,双眼追随着他眼睛里那层湿润又温柔的浮光,基本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脑袋里天旋地转:“你想让我做什么?”
纪征道:“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想。”
说完,他把伞竖起来,重新遮住雨水,对夏冰洋笑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我去车上等你。”
他从夏冰洋外套口袋拿出车钥匙,把伞塞到夏冰洋手里,在停车场里找到夏冰洋的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纪征道:“你不是说你做错事了吗?还有呢?”
夏冰洋一听,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低着头反省了一阵,看着纪征试探地说了句:“老是撩拨你,催你跟我办事儿?”
纪征唇角一抽,险些绷不住笑出来,一本正经道:“这个不算。”
夏冰洋又思考了一阵,越想胆子越壮,最后甚至有几分理直气壮地看着纪征说:“那就没了啊。”
纪征很欣赏他的这份自信,但不能被他看出来,煞有其事地问:“真的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