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舟抄起桌上的塑料茶杯朝他砸了过去。
纪征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返身走向闵成舟:“什么钻石?”
闵成舟把装在物证袋里的钻石给他看:“这颗。”
那是一颗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的粉钻,显然是某件饰品上的装饰物,而以小姜的收入,不是她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纪征也觉得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东西,但是这颗钻石不是整体,而是从整体上剥离下来的个体,仅从个体无法判断整体的形态,所以这颗钻石没什么价值。
属。你来干嘛?”
年轻警察举起手中的证物袋:“有发现啊闵队。”
闵成舟:“举那么高干什么?放我手上。”
“哦哦。”
年轻警察把证物袋递到闵成舟手里,低声道:“这是从死者的指甲盖里发现的,我们都看过了,这好像是颗钻石,不便宜呢,还是粉钻。死者身上可没戴这么贵的饰品,我怀疑不是死者的。闵队你说呢?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不过死者有做美甲,有没有可能是从她指甲上掉下来的?但是没道理啊,她指甲上掉下来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指甲盖——”
下楼时,纪征又看到了小姜的父母,小姜的母亲已经不再哭了,她失神落魄地坐在法医室门前的椅子上,周围人的劝慰对她来说变成了一场噪音,她唯一的世界正在眼前逐渐塌陷
纪征本想过去安慰她,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话同样会在她耳中变成噪音,所以他离开了。
小姜的死对他其实构不成什么影响,充其量就是换一位助理,但出于人之常情,他惋惜且悼念小姜的死亡。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小姜的死,他有一丝似是而非的愧疚,这丝愧疚来的模糊且莫名其妙,他毫无理由对小姜的遭遇感到愧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小姜,可他却实实在在的对小姜的死无法释怀。好像那是他的错。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家里没有人,空旷且明亮。他站在玄关换鞋时看到了吴阿姨的拖鞋摆在门口,而吴阿姨的外套不见了。他正忧心,吴阿姨的短信到了,吴阿姨说在楼下卖水果
闵成舟把装着一颗针鼻儿大小的粉钻的物证袋往桌上一拍,看着男警察苦口婆心道:“小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说话要挑重点?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限制你在会议上的发言时间吗?因为你他妈如果撒开了说,你能说到我出殡。而且你能在帮我抬棺的时候说单口相声给我听。”
党灏:“嗳?闵队,你说粗话了,你经常教育我们不能说粗话,要提高素质。”
闵成舟板着脸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滚出去。”
“哦。”
党灏扭头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闵队,那颗钻,我还是觉得不是死者身上的东西,因为死者的指甲盖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