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用一种冷静的像是在叙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般的语气
纪征不再看那些落在他脚边的资料,仰头看着漆黑的夜幕:“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你有一个姐姐,你姐姐叫纪芸,艺名叫黎晗。今年三月份死了。”
燕绅拉开椅子坐下,用咄咄逼人地口吻对他说:“公诸于世的资料就这么多,不过我知道更多,你想知道吗?”
纪征转头看着他,眼神不再空茫,没有仇恨,但很悲伤:“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黎晗心甘情愿靠|潜|规|则上位,在名气衰落时z.sha?”
,扶着额头缓了几口气,才说:“她在你的酒里下毒,想杀了你。”
燕绅闻言,很冷静地瞥了一眼摆在起居室桌上的酒瓶,但眼神已然变得阴鸷。他在纪征对面的另一张藤椅上坐下,当着纪征的面把电话打给了宴宾楼的负责人,然后他挂了电话,冷彻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纪征:“你怎么知道?”
阻止了因他而起的一桩命案后,纪征心里的挣扎消失了,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因地适宜的惊恐,也没有悬崖勒马的庆幸,他只感到无力,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整个人都麻木地疲惫着。
燕绅没有等他回答,露出自嘲般的冷笑,又道:“或者我应该换个方式问,你来的这么及时,难道是来救我的吗?”
纪征说话了,他说:“不是,我为了救我自己。”
燕绅狠毒,他把黎晗受过的那些折磨和侮辱简简单单地用‘潜规则’一语囊括,话语间没有丝毫对死者生命的怀缅。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说黎晗是z.sha。
纪征注视他良久,才冷冷道:“你知道她为什么z.sha别让我后悔阻止你喝那杯酒。”
燕绅根本不惧他的威胁,但是他的神色却陡然发生了变化,不再那么冷酷无情,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怅然。
“和我无关。”
他说。
燕绅的神情蓦然变得愤怒,他看起来几乎想把纪征从楼上推下去,但他却没有对纪征做任何事:“你知道今天有人要杀我,因为你知情,因为想杀我的人不是别人,是你!”
纪征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很疑惑,他到底还想不想杀死燕绅。就像燕绅现在有机会对他做任何事一样,他也有机会对燕绅做任何事,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下来坦诚地表达出对彼此的痛恨和愤怒。
燕绅忽然站起来,从放着笔记本的桌上拿起一份资料,回到阳台上,刷拉一声把资料扔出去,砸到纪征怀里。
燕绅道:“我从来没有调查过你,现在看来,我真应该早点把你的查清楚。”
一叠纸撞在纪征身上,飘飘落地。纪征弯腰,随意捡起其中的一张,空飘飘的目光在成行的文字上扫过,松开手,纸张再次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