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试虽是取消了,学校虽是改制了,但学习压力丝毫未减。各科老师拼命赶课,每个同学死命学习,生怕落后于队伍便惨遭放弃。
“老师不愿意放弃每一个同学,”鲁老说,“但是,实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就不要怪老师了。”
体育老师天天测试长跑,说,“全市体考,三分之二的学生都能得满分。得不到满分就是惨败。中考里可是分分必争。”
心理上受此重压,体能上又在接受严酷考验,每个平静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疯子。
什么东西把握不住了。内心的情态在变形。我非常想做一些逾越规则的事,好像那样就能找到自己。但吵架、翻墙这些行径又过于激烈了。
“就是传说被谋杀的那个!”
晚自习之前,我们来到办公楼,想让艾利亚指认真人。
校长室的灯亮着。
若无其事一般经过门口,往里一瞥,是一个银发苍苍、风度不凡的老人。
后来,我渐渐了解到,这个老校长从事学校管理几十年,真能称得上教育行家。当年,董事会收购学校后,本想留他继续做校长,但他“
想到这些,想到这些我就什么也不想干了。但我没法向任何人解释我的感觉。
我感到孤独,像是在饭店打烊之际还未用完餐时的那种孤独。
回宿舍洗头,苏明理正热切关注着学校会不会退还学费。
我一面说会的会的,一面把头发淋湿。
外面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这天的体育课,我没有下去。教室里空荡荡的,静得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白丽进来了,右手抱着一个篮球,纤白的手臂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白光从窗外照进来,她微眯着细长的眼睛,长发凌乱地挽起,带着几
分错落的美。
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她有些惊讶。走到座位上
毕生心血都倾注于培养优秀学生,不可能完全执行董事会决议,一味与赢利目的契合”。他说,如果他继任,他会把学校收入全都投放基
础设施建设,这与董事会的期望相距甚远。
“两相兼顾嘛,何乐不为?”一个股东说,“一部分拿来建设,一部分作为收益。”
“进校的都是富家子弟,”老校长说,“但,名校并不是贵族的温床。”
铁骨铮铮的话,听了总让人惊叹。这其中充满了幽幽的哀感。
艾利亚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我看到……我看到了!”
宁小宇嘎嘣嘎嘣地挤着洗发露:“鲁老的情夫?李松得零分?还是柯冉和白丽……”
“不是!”艾利亚拼命掰过了宁小宇的肩,宁小宇的头发耷拉下来,水流进眼睛,痛苦不堪。
但艾利亚还是不肯松手:“老校长!老校长回来了!”
“老校长?”宁小宇抓过毛巾,悲愤地擦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