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我想她不愿再浪费时间了。“我说,芬妮小姐,”她粗鲁冒昧地说,语气专横,“抬起头来,孩子,别皱着眉头,把你的漂亮脸蛋都毁了,咳!难过只是一时的,来吧,放松点,这位尊贵的先生听说了你的遭遇,愿意帮你。你得跟他好好认识认识,把你忸忸怩怩那套收起来,好好把握机会。”
这位先生见她这番措辞微妙的高论让我又惊又怕,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便责备她太鲁莽了,这样我没法接受他的好意,反而会吓着。然后又对我说,他已知道了我所有的遭遇,承认我的不幸对我这般年纪和美貌是太残酷了……他对我仰慕已久,托琼斯太太打听,发现我已与别人感情甚笃,于是放弃了指望。直到他听说了我的变故,于是委托房东看看我是否有什么需要。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要务在身,需去海牙一趟,在我病中他定会亲自照料我……昨天回来后他听说我已康复,于是央请房东介绍他给我认识。对于刚才房东刚才的开场白如此无礼,让我受了惊吓,他很生气。为了向我表明他对房东的行为不齿,也表明他绝不愿趁人之危,让我安心,他会当着我的面立刻替我偿付债务,让房东写明收条。这之后,我可以随自己的意拒绝或是接受他的好意,因为他绝不会强迫我。”
趁他表明心迹,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看这位先生。他挺好看,一表人才,约摸四十来岁,穿着得体,手指上戴着硕大一枚钻石戒指。他做着手势在我面前说话时,这戒指的光芒甚为耀眼,于此我认定他必然是个大人物。总之,他可以说是一位肤色黝黑却俊雅的先生,举手投足间都显露出不凡的出身。
听了他这番话,我落下泪来,眼泪大大纾缓了我的痛苦。我哽咽着说不出话,幸好如此,否则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来他告诉我,这情形深深打动了他,为了安抚我的痛苦,他拿出钱包,又要来笔墨。这些房东早已预备妥当,他按照她的要求付清了一分一毫,又慷慨地另付给她一笔钱,我当时并不知是多少。他又让她写了收条,把收条硬塞到我手里,温柔又坚决地要我收下,好让我听话地把它装进口袋里。
此时我还是痴痴傻傻,或者说,还是满腹绝望。因为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倒不以为怪。善解人意的房东随即离开了房间,留我跟这个不认识的先生在一起。我意识到这点后,也没有惊慌,因为我已经了无生趣,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先生已然是个中老手,他靠近我,装作安慰我,先用他的手绢替我擦干颊上的眼泪。但很快他就贸然吻了我,我坐着一动不动,没迎合也没拒绝,知道在刚才那笔交易里,自己已经被买下了。
我不在乎自己可怜的身体将会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