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当的理由,就这样私底下突然把他送走了,唯恐外祖母会袒护查尔斯,不让他离开英国。他安排儿子离开的借口是——他最近收到消息,加上一份遗嘱,一个富有的商人(他自己的兄弟)去世了,给查尔斯留下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而他必须去这商人在南海的工厂,以确保遗产的安全。
他如此急着送他儿子走,在查尔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并没给他时间为出行做些准备。他是一条船的船主,又是船长的赞助人,他们事先商议好,船长乐得跟他串通一气,向他保证船会准时出发。总之,他的计划进行得如此秘密,如此成功,他儿子还以为只是在河里行上几个小时,于是查尔斯登上了一艘船,没法与外界通信,船上的人把他看得比政治犯还紧。
就这样,我心爱的人与我分别了,被迫踏上漫长的旅程。没有与朋友告别,也没得到只言片语的安慰,只有父亲几句干巴巴的解释和指示,告诉他到了港口后怎么做,另外准备了一些推荐信好让他去工厂。所有这些我是过了好一阵子才知道的。
这女仆又补充说她亲爱的少东家如此下场,他外祖母定活不长了。她不幸言中,老夫人听说此事后,不到一个月就一命呜呼。而且由于她的财产是年金俸给,除此之外并无积蓄,所以没给她遭嫉恨的外孙留下什么财产。当然,临死前,她坚决不愿见他的父亲。
琼斯太太返回后,我见她的表情如此没有心肝,甚至可说近乎高兴,于是宽慰自己她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就要不再受折磨了。然而这却是残忍的幻觉——这冷血动物只是简短漠然地告诉我,他被送走了,至少会外出四年(她故意说长了时间),我再见他的希望很渺茫了,这简直是戳中了我的心。当时我怀有身孕,这席话由不得我不相信——它们的确太过真实了!
她话没说完我就晕了过去,其后又发作几次,伴随着歇斯底里和不省人事,就这样,我流产了,失去了和查尔斯爱情的结晶。您以为这已够凄惨,却不知不幸还在后头,正如谚语所说——女人不易做。
琼斯太太别有用心地照顾了我,用她那种寡情的方式。于是我回到了这可憎的生活里——生活一度充满欢乐,却在转瞬间将我置于深深的伤悲、恐惧和痛苦中。
我就这样躺了六个星期,以年轻强壮的身体和寻死的欲望来回争斗。我常想死亡是我的解脱,然而,在求生的意志前,这想法渐渐地打消了。最终,我的身体得以康复,精神却处于恍惚和绝望之中,随时可能会失去理智,被送进疯人院。
然而时间总是最好的安慰,我渐渐不再那么痛苦,变得情感麻木,也恢复了健康,虽然还是郁郁寡欢打不起精神,肤色失去了乡下人的红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