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瞪着门,挠了挠头发。
“其实心理学家说过,蹲着的时候重心低,人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蹲一会。”徐行瞎扯道。
叶阑看着徐行,笑了笑说:“徐先生慢慢蹲着吧,我要下班了。”
他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去,徐行缠了上来,胳膊搭在他肩上,状似亲密的问道:“周六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抱歉,周六我要回家。”叶阑不为所动。
“你朋友不是不回去吗?”徐行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果然叶阑看向他,目光有些冷,挣开了他的胳膊。
叶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用了几秒钟平复心情,依旧又是带着笑意的腔调:“没怎么,就是最近有些想家了。”
“爷爷不是在医院吗?每天都能见到。”钟弗初问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家的核心就是钟牧远,有钟牧远的地方就是家。
叶阑沿着墙壁蹲下去,捏紧手机,即使这里没人,他的嘴角也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说道:“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念旧,你别理我了,我先挂了。”
他挂了电话,却依旧蹲着,看着地板发愣。
他想回去的家,不是一座老屋或旧房子,而是那段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依旧青涩,没有分离,放学归来书包扔在一起,晚上睡在一张塌上听着彼此的呼吸,早上醒来偶尔穿错彼此的球鞋,换着用彼此的钢笔。
徐行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正好,我朋友周六也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我们两个落了单,不如一起吃顿饭?”
叶阑脚步慢了几分,顿了会问道:“徐先生说的朋友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人吗?”
徐行目中闪过精光,说道:“是啊,就周予安那小子,陪那个什么钟医生过生日。”
他看向叶阑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起了毫无破绽的笑容,说道:“徐先生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
叶阑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了。”然后走进去不留一丝情面的关上了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忙碌,奔波,渐行渐远,如风中转蓬,各自飘向渺茫。
“叶医生,你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过怎么样?”
眼前出现一双骚气的麂皮皮鞋,头顶传来颇不正经的声音,叶阑抬起头,看到徐行正笑着看他,然后也蹲了下来。
“我小时候可喜欢蹲着了,吃饭的时候也要蹲着吃,被我爷爷骂像从农村逃荒出来的。”徐行大喇喇的蹲着,看了眼叶阑微红的眼角,怔了怔。
叶阑神色有些不自然,准备站起身却被徐行用手搭在肩膀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