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听到周予安问出同样三个字,却有瞬间呼吸不过来,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极尽全力才狠狠刻进掌心里。
没有半分造化弄人荒谬,没有丝毫平复恨意得逞,他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心脏都要被捣碎,剖烂。
那曾是他世界里唯星星,小小,闪着光。
而那颗星星现在却同样绝望而不甘望着他,问他同样绝望问题,那呢?
他们之间是天生牵绊血缘,
周予安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人,他摇摇头,努力眨掉几颗眼泪,液体带着滚烫热意从脸颊滑落,视野才逐渐清晰。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抬脚向钟弗初迈出步,手指攥快要失血,抬起头用很轻很轻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也会去找个你喜欢,也喜欢你人?”
“是。”
依旧毫不犹豫,绝情到再无余地。
身。
她收起心里奇怪猜想,悄悄离开,还好走廊里目前没有其他人,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但希望他们能好好谈谈。
周予安跑到钟弗初身后,却再也不敢往前走,他将将站在他背后米位置,仿佛站在汹涌洪流岸边,看着对岸朦胧人影,用很大力气才问出声: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理?”他听到自己声音在颤抖,像等待凌迟罪人。
“是。”钟弗初毫不犹豫回答他,背影冷硬无情。
周予安忍不住闭上眼睛,喉咙阵发烫,灼烧他再说不出话,他像只火光里掀翅飞蛾,从嗓子里挤出最后几个字:“那呢?”
那呢?
钟弗初猛地震颤,这三个字如隆隆惊雷,在那刻劈头炸裂,耳蜗轰鸣,时光倒错,世界再没有其他声音。
二十年前,他也曾遍遍发问:那呢?
回答他只有无尽黑暗,他与他从此走向不同人生。
周予安怎也没想到钟弗初会回答这干脆,那个“是”字像把尖刀突然戳进他心脏,还没来得及痛,就已被搅动着抽出。
他突然想起他们在起第个夜晚,钟弗初站在门口接他去起睡觉,他撒娇说要是他不理自己次,就少喜欢他万分之,现在他不理自己这多次,可自己喜欢却没有办法少分点。
“可还是很喜欢你,要怎办?怎办?”他茫然睁大眼睛,哽咽着问钟弗初,像个做完白日梦孩子,醒来发现切都是假,哭着问大人梦醒怎办?
钟弗初缓缓转过身,周予安通红眼睛落入眼中,他极力从那双泪眼里撕扯下自己目光,喉头剧烈滚动,尽力用平稳声音道:
“你会遇见很多人,会找到个你喜欢,也喜欢你人,他可能是任何人,却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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