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世界语专家联盟仍在正常运转。七月,《故乡报》终于报道:“古列维奇机械制造厂在工厂所有者古列维奇与市领导及奥匈指挥部达成交易之后,重新恢复生产。”
仅此而已。逮捕、抢劫和死亡消息,与足球赛和慈善集市报道交替出现,如同生活中所真实发生那样。时间,赫尔松仿佛变成被太阳晒热浅滩,形形色色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居民被无形洋流推动着,鱼贯而来。韦尔京斯基和薇拉·霍罗德娜娅[10]在此举行粉丝见面会,尼古拉·叶夫列伊诺夫[11]在此举办讲座,题目极具迫切意义——《戏剧与断头台》。西班牙流感刚刚过去,斑疹伤寒又来。12月11日,奥匈帝国军队撤离赫尔松。后来走马灯似来又走志愿军、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军队、格里戈里耶夫起义军、希腊法国联军,再后来又是红军,白军,红军。被枪决者遗体偶尔允许亲属领回,最初段时间家属甚至会哭天喊地地举办葬礼。
祖太姥爷名字逐渐被人遗忘。档案中还有几页纸,好像是纳税通知单,1919年由市管理局发出。1920年3月,赫尔松g,m军事委员会也开始盘算,该从谁那儿领取“工资”,收缴每年度地皮税和财产税。古列维奇工厂军事g,m委员会就此发来份声明:“鉴于古列维奇工厂已经转为国有,工厂委员会不再从公民古列维奇那里领取任何工资。”但古列维奇本人,似乎完全蒸发,无论是三月,还是四月,无论是工厂财产被陆续变卖空,还是车间后来又恢复生产,他都再没有露过面。整个城市再没有留下这位“车里雅宾斯克商人”任何痕迹、身影、照片,没有任何能让牢牢抓住、仔细凝视,感受到家族气息东西,除几个花体签名以及——个大铁家伙。
它几乎占据赫尔松市博物馆(那里双耳罐、绣花衬衫、铁器无所不有)整整个展厅。它体型庞大,生铁铸造巨爪叉得很开,长长脖颈向前伸出,车轮立在两侧,是台用于浅耕犁具,车身赫然印着排色彩鲜明基里尔大写字母:ЗАВОДЪГУРЕВИЧАКАХОВКА(古列维奇卡霍夫卡工厂)。那是它胎记,标志着和样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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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克·古列维奇胡同”是几个月前才更名,大概连胡同自己也没料到。整条胡同两侧都竖着围墙,看上去十分逼仄,也基本上没有人来。拐角处还能看见先前铭牌——“鲍曼胡同”。这条胡同与祖太姥爷毫无瓜葛,但仍然感激赫尔松市z.府对于城市记忆珍视。苏沃洛夫大街上那栋“大胡子力士豪宅”如今已被刷成浓重枣红色,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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