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属于语言范畴,图书馆里假定早已有之。神的图书馆如果没有预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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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母,在它的某种秘密语言里如果不含有可怕的意义,我就不可能加以组合。任何一个音节都充满柔情和敬畏;在那些语言里都表示一个神的强有力的名字,不然谁都不可能发出它的读音。开口说话就会犯同义重复的毛病。图书馆无数六角形之一的五个书架上,三十册书中间的一本里面,早就有这个无用的信息和空话——以及对它的驳斥。(不定数量的、可能存在的语言使用同一种词汇;在某些语言里,“图书馆”这个符号承认了“普遍存在的、永久的六角形回廊系列”的正确定义,但是“图书馆”也是“面包”或“金字塔”,或者任何其他事物,解释词也有别的意义。读者是否确实懂得我的语言呢?)
有条理的文字使我的注意力偏离了人们的现状。确信一切都有文字记录在案,使我们丧失个性或者使我们自以为了不起。我知道有些地区的青年人对书籍顶礼膜拜,使劲吻书页,然而他们连一个字母都不识。流行病、异教争端、不可避免地沦为强盗行径的到处闯荡,大量削减了人口。我相信我前面提到了z.sha,如今这种现象更趋频繁。衰老和恐惧也许误导了我,但我认为独一无二的人类行将灭绝,而图书馆却会存在下去:青灯孤照,无限无动,藏有珍本,默默无闻,无用而不败坏。
我刚才写下“无限”那个形容词,并非出于修辞习惯;我要说的是,认为世界无限,并不是不合逻辑的。认为世界有限的人假设走廊、楼梯和六角形在偏远的地方也许会不可思议地中止——这种想法是荒谬可笑的。认为世界无限的人忘了书籍可能的数目是有限的。我不揣冒昧地为这个老问题提出一个答案:图书馆是无限的、周而复始的。假如一个永恒的旅人从任何方向穿过去,几世纪后他将发现同样的书籍会以同样的无序进行重复(重复后便成了有序:宇宙秩序)。有了那个美妙的希望,我的孤寂得到一些宽慰。[6]
一九四一年,马德普拉塔
[1]英国教士、散文作家罗伯特·伯顿(RobertBurton,1577—1640)的著作。
[2]原稿没有数字或大写字母。标点只限于逗号和句号。这两个符号,加上空格和二十二个字母凑成那个不知名的人所说的二十五个符号。——原注
[3]以前每三个六角形有一人负责。z.sha和肺病破坏了这一比例。我忘不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有时候,我在光洁的走廊和楼梯里走上好几个夜晚,都碰不到一个图书馆员。——原注
[4]Basilides,约公元2世纪诺斯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