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舞步持重端庄,把每丝由岁月沉淀出优雅,通过手臂轻舒、裙摆旋转柔缓动作展示出来,然而此刻他们舞步就像在刀尖上跳跃,或者干脆践踏着刀尖跳跃!
强有力摆头,杀机图穷匕见,在这场只有鞋跟和手心拍打舞曲中,舞者不光要相互配合,更要彼此博弈。他们呼吸交错相融,揽腰环肩、十指相扣模样是那亲密动人,眼神中却仿佛有火花迸溅。犹如两头相互挑衅狂兽,在斗兽场中心若隐若现地呲出彼此獠牙,时刻等待将对方击毙命。
又个大幅度盘旋,易真衣袖不再柔软如云朵,它凛冽地滚动,像是所有致命海潮都在其中隐忍不发。他五指张开,已然按在容鸿雪后颈上,那如玉修长指节,竟在星光与灯光下折射出刀锋雪色;容鸿雪手臂则带着绝对占有意志,牢牢禁锢住他腰肢,不让他从身边逃开分毫。
先前宫廷开场舞,宛如个朦胧靡丽幻梦,香水气息弥漫,金粉和银粉光辉也弥漫,然而现在这场危机四伏,杀气四溢探戈,却将切美好伪装与掩饰都撕得粉
那瞬间,容鸿雪眼神中闪过杀意,看着易真时候,那丝杀意又转眼消弭不见,快得仿佛是幻觉。
渐渐,嗡嗡议论声也停下,满场寂静如死。容鸿雪笑着伸手,掌心与掌心相击,发出清晰明亮“啪”声。
易真:“?”
易真不解地看着他,犹豫片刻,用鞋跟轻轻打下地板,同样发出“嗒”清脆声。
不得不说,皇宫宴会厅地板堪称光可鉴人,整面水晶玻璃就像冬日冻湖,闪滑得可以当镜子照,稍有不慎,人就得在上面摔十八个大马趴。因此要在上面跳舞,鞋底必须经过特殊处理。每次抬腿落脚,女孩轻盈宝石高跟鞋就像玉珠落盘,男孩坚硬鞋跟也能踩出清亮击打声。
此刻易真轻缓地点地,便如鸟嘴啄冰。
容鸿雪笑起来,他手掌连续拍打,鞋跟亦轻快地踏在地上——他在用身体奏乐,整齐划节拍从他撞击跌宕掌心,以及发出踢踏震颤地板上敏捷地流淌出来。
他这时不像倾世杀神,那双眸幽深,神情专注,更像宫廷中顶级舞者,不惜用最多情最放肆舞步,来邀请眼前人。
——《Libertango》,自由探戈,在危险和激情中徜徉舞曲,弥漫着烈火与爱气息。
易真也笑,他欣然应战,把拉过容鸿雪手,扣上他坚实肩颈。没有铿锵婉转小提琴,也没有低沉迎合大提琴,乐队静止不动,宴会厅犹如清晨黎明静悄悄,只有他们步伐犹如阵骤狂急雨,将水晶玻璃也打出回荡全场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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