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是,固执地认为长着金黄色头发的女子行为都很检点。实际上,我敢打赌,尽管小沃朗热有六万利弗尔的年金,要是她的头发是褐色的,或者她没有在修道院里学习,那热尔库尔也不会缔结这门亲事的。我们来证明他不过是个傻瓜,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傻瓜。这一点倒并不使我为难;但最有趣的就是,他从一开始当新郎那会儿就做了傻瓜。第二天,我们听到他自吹自擂的时候会感到多好笑啊!因为他肯定会自吹自擂的。再说,一旦您把这个小姑娘造就好了以后,如果热尔库尔不像别的人那样成为巴黎的笑柄,那可是天大的不幸。
此外,这部新小说的女主角也值得您关怀照料,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年龄只有十五岁,有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实际上她不够乖巧,表面上却很自然,一点儿也不装腔作势。而你们这些男人,你们是不惧怕这一点的;而且,她的那种懒洋洋的目光实际也预示着美好的前景。我还要补充一句,她是我推荐给您的;您只要向我表示感谢,并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明天早上您就会收到这封信。我要您明天晚上七点钟到我家来。我在八点之前不接见任何客人,即使正受宠爱的骑士也不接见。他脑子不够聪明,无法处理如此重大的事儿。您看爱情并没有使我失去判断力。到了八点,我就恢复您的自由;您可以在十点钟回来,跟这个美丽的人儿一起吃晚饭,因为她们母女俩要到我家来吃晚饭。再见吧,中午已经过去了,我马上就无法分身了。
一七××年八月四日于巴黎
第三封信
塞西尔·沃朗热致索菲·卡尔奈
我仍然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好朋友。妈妈昨天请了很多客人来吃晚饭。虽然我仔细地观察来客,特别是男人,但我仍然感到十分厌烦。男男女女,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直看,接着便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我很清楚他们在谈论我,于是我脸红起来,我没法儿不这样。我很希望自己不要脸红,因为我发现在人家打量别的女人时,她们并不脸红。或许她们脸上抹了胭脂,让人无法看到她们为困窘所引起的脸红;因为当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时候,要不脸红是很难做到的。
最叫我心神不定的,是我不知道别人对我有什么看法。不过我好像听见两三次漂亮这个词,但我也相当清楚地听见人家说我不够乖巧。这应该说得不假,因为说这句话的女人是我母亲的亲戚和朋友。她似乎马上就对我十分友好。她是整个晚上唯一跟我说过几句话的人。我们明天要去她家吃晚饭。
晚饭以后,我还听见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我可以肯定他讲的是我):“还是应当让事情成熟一点,我们等到今年冬天再说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