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祈祷,孤独的散步,跟我年迈的姑妈虔诚的谈话,有时打上一盘气氛沉闷的惠斯特[8],这些就是她唯一的消遣。我为她准备了效果更好的消遣。为了她的幸福,同时也为了我的幸福,我的守护天神把我带到这儿。真是愚蠢!我原来还为自己把二十四小时都用在社交礼仪的要求上而感到惋惜。如今要是有人逼迫我返回巴黎,那对我会是莫大的处罚!幸好得有四个人才能打惠斯特,而这儿只有当地的一个本堂神甫;我那永远看不出什么变化的姑妈竭力劝我为她牺牲几天。您一定猜到我同意了。您想象不出,自那以后她对我有多宠爱,特别在看到我按时跟她一起祈祷、一起望弥撒的时候,她受到多大的启迪。她根本没有猜到我崇拜的神灵是谁。
因此,四天来我完全沉浸在强烈的爱情之中。您知道我欲火中烧,我一心要消除各种障碍。但有一点您并不知道,就是孤独会使欲火变得无比旺盛。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日夜不停地想着这个念头。我非得占有这个女人,好摆脱陷入她的情网所留下的笑柄。一个人的欲望要是得不到满足,谁知道会变得怎样?哦,销魂的享受!为了我的幸福,特别是为了我的安宁,我恳求得到这种享受。女人那么不善于保护自己,我们真感到幸运!否则我们只是她们身边的一些怯生生的奴隶。现在我对那些举止轻佻的女子怀有感激之情,由于这种感激之情,我自然而然地拜倒在您的脚下。我匍匐在您的跟前,以便得到您的宽恕,并且就此结束我的这封写得太长的信。再见了,我的十分美貌的朋友,请别恨我。
一七××年八月五日于××城堡
第五封信
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您知不知道,子爵,您的来信表现出少有的傲慢无理,我完全可以对你发一阵脾气?但这封信也清楚地向我表明您已失去了理智。就因为这一点,我才没有动怒。我是个宽宏大量、富有同情心的朋友,我忘了自己所受的凌辱,而只想着您身处的险境。尽管说理不免令人生厌,但如今您需要有人给您说理,我只好这么做了。
您打算占有都尔维尔院长夫人!真是滑稽可笑,异想天开!我从这一点就看出您头脑不清,您脑子里只晓得企求明知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眉眼长得还算端正,但毫无表情;身材长得也还可以,但缺乏风韵。她的穿着老是令人发笑!胸脯上堆着围巾,胸衣一直高到下巴那儿!我以朋友的身份对您说,不必有两个这样的女人,就可以叫您完全失去人家对您的敬意。回想一下她在圣罗克募捐的那一天吧。那天我让您看到这么一番景象,您为此对我感谢不已。如今我似乎仍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