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朝花园走去;正如您所想的那样,我跟在她的后面。我走上前去,对她说:“怎么会想去散步呢?”她回答说:“今天早上,我写了很多信,脑子有点累了。”我又说:“我不见得那么幸运,应当为这种劳累负责吧?”她又回答说:“我是给您写了信,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信交给您。信里有一个要求,我并不指望您会答应,您并没有让我养成这种习惯。”“唉!我保证只要我能办到……”她打断我的话说:“再容易不过了。尽管您也许应当把它看作公平合理的要求加以接受,但我仍把能够取得您的应允看作一项恩典。”她一边这么说一边把信递给我。在接信的时候,我也握住了她的手,她立刻抽了回去,但并没有动怒,露出气冲冲的样子,只是有些困窘。她说:“天气比我想的要热,该回去了。”于是她重新走上了回城堡去的道路。我想劝说她继续转悠一下,但是白费力气。我还得提醒自己,要是一味施展自己的口才劝说,我们就可能被人家看到。她走回城堡,一语不发。我看得很清楚,她这次假装出外散步,实际只是为了把信交给我。她回去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看信。在我继续写下去以前,您最好跟我一样来看看她的信,也看看我的回信……
第四十一封信
德·都尔维尔院长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先生,您对我的举止好像表明,您每天仍在努力增加我抱怨您的理由。有种感情是我既不想听,也不该去听的,您却执意要与我谈这种感情;您竟敢肆意利用我的真诚或羞怯来把您的信交给我。特别是最近一次,恕我冒昧地说,您采用了一种不大得体的手段,至少没有顾到我惊讶之下可能出现损害我的名誉的后果。这一切都使我可以言辞激烈地责备您,而您也应当受到责备。然而,我不想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儿,我只打算向您提一个简单而合理的要求;只要得到您的同意,我答应把过去的一切都置于脑后。
您本人对我说过,先生,我不应该担心受到您的拒绝。尽管由于您身上的那种心口不一的特点,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拒绝了我一件事[24],但我仍然愿意相信今天您还是会信守您在不久前明确许下的诺言。
我希望您能体贴地离开我,离开这座城堡;您在这儿再住下去,只会增加我遭到公众议论的危险,而公众总轻易地就对别人抱有不好的想法;而且您又让他们习以为常地用眼睛盯着那些让您进入她们的社交圈子的女人。
好久以来,我的朋友们就提醒我注意这样的危险;但我并不把她们的意见放在心上,甚至反驳这样的看法;当时您对我的举止曾经使我相信,您并不想把我跟那群对您都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