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想要装出安详、甚至欢乐的样子。我把这种热情发展到有意为自己制造痛苦的地步,以便能在同时作出快乐的神情。我还付出同样的心神,花费更大的力气来学会怎样不把意外的喜悦显露出来。我就这样对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了一种控制力,我发现您有时对这种力量也万分惊讶。
当时我还相当年轻,几乎并不受人注意,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对自己的思想竟会被人夺走,或者在违背我的意愿的情况下被人察觉,感到十分气愤。既然我掌握了这种初步的武器,就着手试用。我并不满足对人遮掩我的心思,还喜欢让自己以各种不同的面貌出现;我善于把握自己的举止,也注意自己的言谈;我还根据情况,或者只是根据一时的兴致来调节两者的关系。从那会儿起,我的思想方式就是我一个人所独有的。我只让人看到那种显露出来对我有利的思想方式。
由于对自己下的这番功夫,我也开始注意别人的面部表情和相貌特征;我养成了锐利的眼光,不过经验告诉我不要完全信赖这种眼光,然而总的来说,它难得叫我上当。
我还不到十五岁,就已经具有绝大部分政治家赖以出名的才干,但对于我想获得的知识来说,我只是刚刚入门。
您想象得到,跟所有的年轻姑娘一样,我也尽力猜测什么是爱情和它的乐趣。可是我从来没有在修道院里呆过,也没有亲近的女友,又受到一个警觉的母亲的监视,所以我只有一些模糊不清、无法确定的概念。就连大自然本身也没有给我一点迹象,当然我以后对它只应感到满意。它好像默默地努力使自己的作品不断完善。只有我的头脑十分兴奋;我并不想感受欢乐,而只想有所了解;求知的欲望使我产生了达到目的的方法。
我觉得唯一可以与我谈论这个问题、自己又不受到牵累的人就是听我忏悔的神甫。于是立刻作出决定,我克服了自己的羞耻心,瞎吹自己犯了一个其实我并没犯的错误,我供认自己干了女人们都干的事儿。这是我当时的原话。但我这么说的时候,实际上并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我的希望既没有完全落空,也没有全部得到满足。我生怕露出马脚,无法再说得清楚一些。可是善良的神甫把那项罪恶说得十分严重,因此我得出结论,那种快乐一定非同寻常。于是想要了解那种快乐的欲望就给想要体味那种快乐的欲望替代了。
我不知道那种欲望究竟会把我引到什么地方;那会儿我还缺乏经验,也许一个机会就会把我毁了。幸好没过多久,母亲就告诉我,我就要结婚了。我的好奇心马上就消失了,因为我肯定会了解的。我以处女之身投入了德·梅尔特伊先生的怀抱。
我安心地等待着能让我增长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