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您知道,从那儿可以把我的梳妆室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就在梳妆室里接待他。我们的谈话无拘无束,我们俩都有同样的欲望,所以不久意见就变得一致了:应当摆脱讨厌的在场的人。我预料到他会提出这一点的。
于是,我随意地向他描绘了我的个人生活,轻而易举地使他相信,我们根本无法找到一点儿自由的时间,昨天我们度过的那点儿时间应当给看成一个奇迹,而那样仍叫我冒了太大的危险,因为别人随时都可能闯进客厅。我还补充道,我早就形成了这样的生活习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为此感到别扭。同时我还强调说,只要改变这些习惯,就必然会损害我在家里的仆从心目中的名声。他设法显出伤心难受的样子,又发起脾气,说我缺乏爱情。您可以猜到这一切叫我多么感动!可是我想作出决定胜负的打击,就求助于我的眼泪。这完全就是扎伊尔,您哭了[24]。他对我没有奥罗斯马内的爱情,有的只是他自以为对我具有的影响,以及想要随心所欲地使我名誉扫地的希望。
经过这个戏剧性的变化以后,我们又回头商量怎样安排。白天没有机会,我们就考虑利用晚上。但我的看门人成了难以克服的障碍;我不允许人家设法去收买他。他提出走我花园的小门,但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就胡编乱造说那儿有条狗,白天安安静静,没什么声音,晚上却是真正的恶魔。我谈论这些详细情形的那种自在的样子当然壮了他的胆子。因此他提出一个最可笑的办法,我接受的就是这个办法。
首先,他的仆人跟他本人一样可靠,在这方面他倒几乎没有骗人,他们俩简直不相上下。我要在家里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他来出席,抽个时间独自溜出去。他的那个机灵的心腹把马车叫来,打开车门;但是他,普雷旺却不上车,巧妙地溜到一旁。他的车夫根本不可能发觉。这样,大家都以为他走了,而实际上他仍在我的家里。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到达我的房间。我承认开始叫我感到相当为难的地方,就是找出许多拙劣的理由来反对这个计划,好让他可以逐一驳倒。他举出不少实例来回答。照他的说法,这个办法再平常也不过了,他本人就使用过好多次,而且这是他最常采用的办法,它的危险性也最小。
我被这些无可辩驳的权威性的论据说服了,就坦率地承认有一道暗梯可以通到我的小客厅近旁,我可以把钥匙留在那儿,他可以把自己关在小客厅里,等着我的侍女离开,不会有很大的危险。随后,为了使我的应允显得更加真实,紧接着我又不愿意了,直到他表示百依百顺,斯斯文文以后,我才回心转意……嗳!多么斯文啊!总之,我愿意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