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亲爱的可敬的朋友。您远在外地,看不到老是出现在我眼前的这种凄惨的景象,我为此向您道贺。
一七××年十二月六日于巴黎
第一百六十一封信
德·都尔维尔院长夫人致×××
(由她口授,侍女笔录)
第一百五十九封信
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便函)
我不喜欢有人采取了恶劣的行径后,又开恶意的玩笑。这既不是我的作风,也不合乎我的口味。在我要对一个人表示怨气的时候,我不会对他嘲讽挖苦;我做得更加出色:我要报复。不管您现在多么洋洋自得,可别忘了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了:您事先独自庆幸,期望得到胜利,而就在您兴高采烈的当儿,胜利却从您的身边溜走了。再见了。
一七××年十二月六日于巴黎
凶狠的作恶多端的家伙,你竟然要不厌其烦地迫害我吗?你折磨了我,糟蹋了我,玷污了我,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连坟墓里的安宁也不肯给我吗?怎么!我蒙受耻辱,只好藏身在这个黑暗的住所,仍要一刻不停地遭受痛苦,仍然看不出什么希望吗?我并不祈求我不配得到的恩典。我可以毫无怨言地受苦,只要我的痛苦不超出我的力量限度。可是不要使我遭受的折磨变得无法忍受。你在把痛苦留给我的时候,请不要让我痛心地想起我失去的幸福。你夺
第一百六十封信
德·沃朗热夫人致德·罗斯蒙德夫人
我在我们不幸的朋友的房间里给您写信,她的状况几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今天下午有四个医生要来会诊。可惜您也知道,他们多半只会证实病情的危险,而不会找到救治的方法。
可是,昨天夜里,她的头脑显得清醒了一点。她的侍女今天早上告诉我,将近午夜时分,女主人把她叫到面前,要她一个人陪着她,而且对她口授了一封相当长的信。朱莉还说,她在准备信封的时候,德·都尔维尔夫人的神志又变得迷糊了,弄得她不知道应该在信封上写上谁的地址。起初我感到很奇怪,信的内容难道还不足以让她知道是写给谁的吗?但她只回答说她怕弄错,而女主人又嘱咐她立刻把信发出。于是我就负责打开了信件。
我看到的就是眼下给您附上的这封信。这封信确实没有写明是给谁的,因而也就可以写给太多的对象。可是我倒觉得我们的不幸的朋友开始是想写给德·瓦尔蒙先生的,不过后来,她不知不觉地变得思想紊乱了。不管怎样,我认为不应当把这封信交给任何人。我把它寄给您,因为占据病人头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思想,我说得不会像您从信上看得那么清楚。只要她的痛苦仍然如此剧烈,我就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心神如此缺乏安宁,身体也就难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