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放学后他去了她家。一路上他把车上的收音机开到很响,不去想自己在做什么。上楼时他什么都没说,听她说话。真好,她一直说。感觉真的很好。她的身体柔软白净,像面团。他的尺寸似乎刚好匹配她的身体。生理上他感觉刚刚好,他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为了性做那么多疯狂的事。事实上成人世界里很多他之前认为很神秘的东西,现在他都懂了。但为什么是玛丽安?她并不是特别好看。有人认为她是全校最丑的女孩。什么样的人会想跟她上床?可他就在这儿,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反正是在和她做这件事。她问他舒不舒服,他假装没听见她。她四肢撑在床上,所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也
他耸耸肩说,不好说。当然了,很大。
她在自己的地盘是什么样的?罗布问。
我不知道。
她肯定把你当她管家,是不是?
康奈尔拿手背擦了擦嘴。一股油腻感。薯片太咸了,他感到头痛。
了。你只要用避孕套就行,想干吗就干吗。
他什么也没说。水壶开始加热,她从橱柜里取出一只干净杯子。
怎么样?她说,我猜对了吗?
什么对不对?我当然没趁你不在和谁不戴套就上床。老天。
继续说啊,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这么觉得,康奈尔说。
但你妈相当于她的女佣,不是吗?
好吧,她就是去打扫卫生。她每周去那儿两次,她们不怎么交流。
玛丽安会不会拿个小铃铛呼叫你妈,嗯?罗布说。
康奈尔什么也没说。他那会儿还没搞清楚自己和玛丽安是怎么回事。和罗布交谈后,他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他只是跟她上了一次床,看看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不会再见她了。可就在他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他能听见大脑另一半里的声音说:不,你还会的。他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种意识,这种渴望实现最变态最隐秘的欲望的莫名冲动。那天下午,坐在后排上数学课,玩圆场棒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幻想着她。他想象着她湿润的小嘴,突然就无法呼吸,得使劲往肺里充气。
他走了出去,上楼时他还能听见他母亲的笑声。她总是拿他的人生取乐。
周一在学校里,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玛丽安,不和她发生任何互动。他怀揣着这个秘密四处走,它又大又烫,像只盛满热饮的盘子,他走到哪儿都得端着它,还不能洒。她和平时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在储物柜前读书,跟别人发生毫无意义的争执。周二吃午饭时,罗布问起康奈尔的母亲在玛丽安家干活的事,康奈尔吃着饭,努力不露出任何表情。
你会一个人进她家吗?罗布问。
康奈尔晃晃手里的薯片袋,朝里看。进去过几次,他说。
里面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