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溪又有些不好意思,往前跳了几步,但没有取下帽子了。
林钦禾回头望了一眼,青山残雪中阶梯式墓地寂静无声,方穗的那座墓已经看不清在哪里了,但
之前他清扫墓碑旁残雪的时候,看到林钦禾神情认真肃穆地看了好久方穗的墓碑。
林钦禾抬手将陶溪白色羽绒服上围了一圈白毛的帽子兜上来,说:“你跟她说了那么多我,我当然也要表示下。”
陶溪整颗头都被兜在了帽子里,他愣了愣,想起自己说的那堆好似带男朋友上门的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一把抓住林钦禾的胳膊,逼问道:“你说了什么?没说我坏话吧?”
林钦禾看着陶溪被一圈白色绒毛围起来的脸,挑了下眉道:“我能说你什么坏话?”
陶溪觉得这白绒毛弄的他脸痒,随手将帽子丢后面去了,点头认同道:“也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缺点。”
生了不小的冲突,杨多乐大概是被陶坚打狠了,竟也跟着陶坚回了趟桃溪湾。
方祖清与叶玉荣知道郭萍的事后,只叹了句罪孽,两位老人起初恨不过要起诉郭萍,但得知郭萍的病后便暂时作罢了,如今人死灯灭,再多的恨也没了追究的地方。
陶溪托了清水县初中老师帮忙,给陶乐打了一个电话,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夜之间要接受母亲z.sha,自己的哥哥不是亲生的,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太过残酷。
“哥,你以后都不回来了吗?”陶乐哭着无助地问道,顿了顿又说,“我看到那个人了,他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他,我不想认他当哥哥。”
陶溪没法想象杨多乐会怎么跟陶乐相处,他跟陶乐说:“不回来了,但我还是你哥,你还是我的妹妹。”
他说完看到林钦禾嘴角掀起笑,意识到林钦禾在转移话题,于是赶紧扯回来问道:“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
林钦禾将那帽子又兜上来,一边说道:“没说什么,就是感谢你妈妈生下了你。”
“哦,那是要谢谢。”陶溪跟着林钦禾继续往山下走去,风一吹那一圈白毛糊上脸,他才意识到那帽子又在头上。
“你就这么喜欢这帽子?”
“看着很可爱。”
陶乐一听又哭了半天。
陶溪安抚了好一会陶乐,跟她说清楚了下学期转学过来的事,又叮嘱了几遍吃药的事,才挂了电话。
处理完这些事后,陶溪与林钦禾一起去了一次方穗的墓,他将那串十七年前方穗为他亲手编织的平安结系在手腕上,与林钦禾送他的那串绿松石一起。
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给他的祝福。
两人扫完墓下山的路上,陶溪将脑袋凑到林钦禾面前,盯着林钦禾的眼睛问:“你刚才是不是悄悄和我妈妈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