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德全和随行的侍卫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李无廷驻足在一步之外。
他默然垂眼,指节在身侧蜷了蜷。
这是当然。前二十几年的人生,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偶尔他也会梦回那个世界的生活。
就像昨天,他还梦到自己在宿舍。
梦到三个尔康了。
“施主可是想回去?”
“我……”
里是不是有事?那我先走了,不打扰大师。”
“无事。只是刚同陛下论完经路过,看施主徘徊此间,便来询问一二。”
宁如深心说他哪有徘徊,又不是魂……
噗通,他心头忽而猛地一跳。
方才那几句话在心头捣转了一番。
宁如深其实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向来随遇而安,但陡然听净喜这么一问,还是下意识问道:
“我还能回去?”
净喜没说话,一时只有风过院堂。
红巾翩翻如浪,菩提沙沙作响。
…
宁如深倏地抬眼看向净喜,心底隐隐浮出一道震惊的猜想:
“大师指的是……”
净喜依旧笑问,“施主可是迷了路?”
远方的钟罄声悠悠穿过山林,宁如深顿觉魂魄一震,半晌道,“…是。”
净喜平和,“施主还有所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