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天高地远。
日夜兼程地赶过去，也要十多二十天。
宁如深吃住基本在马车上。
有时候入夜正行至郊野，便在郊野停歇；偶尔赶巧到
城中，就找个客栈整顿半夜
拾
歪头：？
宁如深对上他
漏壶嘴，顿几秒，“算，没什
。”
车帘放，拾又出去。
重新安静下来车厢中。
宁如深想起李无廷让他守口自品那句“等朕”：是他想多吗，李无廷难道是打算亲自……
那时候，李无廷看他眼神像是煨着火，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意味，暧昧而又撩人。
只是稍回想，他腿根好像又软。
宁如深正给自己倒杯茶压压火，跟前车帘忽而掀，冒出拾脑袋：
“出京后脚程就要加快，你……”
拾顿顿，看着他泛红面色和水润眸光，“你已经开始水土不服？”
宁如深便深吸口气,掀帘上马车。
马车朝官道外驶去。
宁如深坐会儿，被抱过身体又泛起阵酥麻燥热。他心潮涌动几下,没忍住掀车帷转头回望。
马车扬起片漫漫黄沙。
那道青色身影依旧立在驿站外面。
宁如深还没从拥抱惊怔中回神,又被这句话打得懵：
他心跳微促，开口问，“陛下是——”
李无廷撤开点身,垂眸看来意味很明显，让他勿要声张。
修长手指又捏捏他：知道吗？
宁如深被看得有点腿软,攥住李无廷袖间点点头，“…是。”
古来御驾亲征情况也不少。
出于亡国是不可能。剩下情况要是军中无帅，要就是有重大战役，天子亲临指导、鼓舞士气。
但现在，战事不都还没起来？
他想会儿没理出头绪，干脆扯出御毯把自己裹裹，随遇而安地盹过去。
·
“……”宁如深，“吃口黄沙，呛。”
拾点头，“那就好。”
……好在哪儿？
宁如深无言地凝视他几息，刚刚那些旖旎思绪总算被岔出去。他想想迟疑道：
“你说——”
…
很快,行人便远远驶离京城。
宁如深坐回车里，四下安静无人,离别前那幕幕又浮上他心头：
李无廷只是抱他下，他就阵腿软耳热。
但……这是他问题吗？
李无廷看他几息,又情难自禁般地将他揽回怀中。无垠旷野上，两人相拥无声,宁如深脑中眩晕恍惚,时间断思绪。
片刻，李无廷稍松开手，看眼日头，“该回。”
宁如深抬手挨下烧热脸,“嗯。”
回到马车前,侍卫们依旧是那副垂首静立姿态。
他手攀着马车,又转头看眼李无廷,指节缩缩，“陛下…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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