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久站在围栏边或许是带着想要跳海z.sha的念头。
一个穿着蓝白水手衫的小男孩和他的母亲一起步出船舱,踏上甲板。看见教授,母亲低声对小男孩说了些什么。他飞快地跑过去,递给教授自己从午餐桌的花瓶中偷来的一小串铃兰,教授抓住孩子的手,在他手掌上做出签名一般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小男孩用英文问。
“等待光。”教授回答,声音轻柔威严。
小男孩惊讶地张开嘴,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他的喉咙,带来一丝干燥的清凉。他魂不守舍地走回母亲身边,牵住她的手,抿起嘴唇,委屈地觉得她逼自己完成了一个古怪的任务。当他将另一只手插进深蓝短裤的口袋里时,他摸到一个小小的带有凸起的方块,那是他以为已经丢失的乐高玩具,他正在拼的喷水抹香鲸需要这枚方块,不然牙齿就无法对称。后来的日子里他偶尔会发呆,觉得自己为某种天意所摄,常常回想起母亲在他耳边说的话:那位老人是一位地质学家,想必在海洋的表面感到孤独。
2017,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