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福利。人家由单亲妈妈抚养成人的,年幼时吃教会捐赠的食物,房间里也许只有气垫床。人家一直在努力,如今在NYU做教授。剧作家不认为自己受到过什么磨损,下班后独自写到凌晨两点是一种准备,他表示,将陌生人的倾诉凝结成一个法律案例,这和写一部戏剧本质上相似。这个比喻让剧作家的白天与夜晚成为平行线,让他上班的岁月成为他得偿心愿的缘由之一,让人生清晰、有方向、具有了黑格尔式的目的。
她说,这是篇荒唐的故事,这是为了回答记者问题——当成功者需要叙述和宣传他自己——才制造的类比。
他不是写破碎的戏剧吗?自己的人生怎么就如此连贯有意义?名人就是虚伪。
而且这在北京根本不现实。你指望我什么,小小的户型,大大的能量?中国流淌着好多好多钱,就好像被钱统治的。你不觉得吗?艺术新闻像英文报纸里那种社交版面,列举谁出席了哪个酒会。现在北京画画的人都好有钱,艺二代艺三代,甚至还有艺四代的。或者富二代。倒是没有富三代……不知富三代都干什么去了?也有人嫁给富二代。反正谁家里都有院子。这样的人,有一个现在和我算是邻居,在这儿有一个工作室,放了一屋子高达,我见过几次,可能偶尔来体验生活。我觉得很分裂,我们合唱团里,几乎没有在传统工厂做工的,男的搞装修的多,年轻的就快递、外卖,女的打零工,发传单,在小饭馆打工,上一点年纪的几乎都是去顺义做家政。我们有个文艺骨干,甘凤英,山西紧挨河北一个村的,四十一岁,属龙,特别神奇,她是三胞胎——不是她生的,她自己就是三胞胎,大龙二龙三凤英,她最小,她说她妈妈从怀孕第五个月就没睡过觉,肚子比米缸大,整天靠墙坐着,眯一会儿眼睛权作休息,你说了不起吧,哎,以前我看过那么多关于所谓女性身体痛苦的文章,可是看文章、那些先锋戏剧,和听一个人当面跟你嘴巴讲出来,一点也不一样。真的是不容易,真的是厉害,真的是赌上命来。而且要命的是,做这些赌上命来的事时,人没觉得那么重大,怀着希望,自自然然的,带着轻微的使命感就去做了。真的是了不起。我现在也才觉得离婚真的是很复杂的事,你没法认为谁该——谁本可以离开谁,即使是家,bao这类事情。而且,家,bao并不是最重要的事。现在国内许多人都喜欢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是从一部电视剧台词兴起来的,我就觉得可够逗的,钱解决的问题,不是原来那个问题,对吧。钱使人和人的环境变化,自己的想法跟着变了,根本不是钱解决了先前的问题。我们排了一首歌,周杰伦的《爸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