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讲家,bao的,我们很少排这种歌,团员不喜欢台湾流行歌,那次就随便学了一下,排练的短视频意外在网上红起来了,就有记者来采访,根本不关心唱歌,还让团员讲自己的事,出门多不容易在家多孤立无援在工厂里多没希望什么的,她们也就讲了,然后有人给我们团捐赠,指明要捐给女团员,特可笑,说她们都是有勇气有志气的人,支持她们离婚,捐赠条件是现在发一半,离完才发另一半。我们就说,神经病吧,捐赠可以定向,开这种条件怎么行。真的,许多人有了点钱,就以为别人做什么选择只是在于没钱,为了活下去才受委屈,缺钱才不离婚。不是的,我现在明白,生活真的重要,一家人相互依靠相互帮助真的重要,而且人真的会爱孩子。人对孩子的爱是真的。人真的不舍。这样的现实,它跟法律,跟西方人怎么看,跟规范,全都是两回事,所谓的文明把家,bao放在不可说的位置,就好像多么不可理喻不可想象,把忍受了这些的人看作是贱民一样,我现在很看不起。我现在明白爱了。很奇怪吧。甘凤英,她二嫂离婚了,跟她前后脚来北京,大龙二龙三凤英嘛。有回有人来采访甘凤英,都没说是采访,就说找她“聊聊”,结果就登出来了,我一看,下面的评论,我天,说她二哥是“老农民”,还说嫂子都离了,甘凤英自己怎么不敢离婚?我看了真恶心,这些陌生人来竞争谁更能影响她的命运。甘凤英要是看到得气死。这些人干吗老给人家的生活设限制呢?一会儿觉得人家悲惨,一会儿愚昧,一会儿反动。人家可不配合这些。而且,不让人家配合自己哥嫂弟妹,让她配合你?你是谁啊?“团结起来”?人家一起过日子,给孩子买房子,相互之间介绍活儿,这不是团结?非得跟你一起读马列?唱英文歌?还得感动?人家过得好好的。甘凤英跟她二嫂一块在园区旁边的村子租了间房,房东是村里一个小组长,我有时去吃他家背后的土豆粉。甘凤英和她嫂子都在别墅区打扫卫生,天天骑电动车过去。我就想啊,有人住在后沙峪,在这儿有玩具仓库,反过来有人每天骑车到后沙峪去,有的主顾家不让她们电动车推进去充电。一定得放外边。我就想啊,来来回回的人,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我也很分裂,我也想兴许能有机会帮机构募一点资,尤其是找一些公开演出机会,那样她们特别高兴,她们是很希望得到体制承认的。我也想自己多做一些小项目赚一点钱,虽然也就是打工。说不清楚什么心理,理不清,总之我有时也去吃吃饭,认识了一些人,参加过好几个生日聚会,挺无聊的,也不知道聊些什么。现在年轻人过生日喜欢包酒店套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