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余梦洲只恨自己没带什铁皮剪之类锐物过来,可以把这套装甲块块地剪碎,眼下最好方法,只有先将钉子根根地扭下来,再撕掉这拘束监牢。
然而,与镶钉连结,皆是朝圣血肉,铸造者将它们根根地钉死在魔马身体中,从此这套封锁盔甲,便将伴随它征战终生。
余梦洲每旋下根钉子,都能听见血液被搅动粘连水声,和金属摩擦声混合在起。每拔出根钉子,就是个深深血洞。
“那个恶魔亲王,他真非常、非常恨你,对不对?”他艰难地低声说,“听法尔刻说,他因为不解你能力,被你搞得很惨……”
“嗯嗯,”朝圣发出类似于笑气音,它摇摇头,“嗯嗯嗯。”
去,下耷拉在嘴皮上。
它慌张地盯着自己鼻尖,来回甩动脑袋,却不知道该怎把舌头收回去。
余梦洲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他捏住朝圣软滑舌头,点点往里推,魔马大约知道该控制哪根肌肉,这才把舌头成功地缩回牙齿后面。
“唔唔……”它对余梦洲含糊地摇头晃脑,余梦洲倒是弄明白它意思,重新发声不是朝夕事,它还在努力学着适应。
“好呀,”余梦洲擦干净手,看七重瞳它们还没回来,想想,他就像做贼样,对朝圣小声道:“把蹄子也给你修吧?”
“你不后悔?”余梦洲勉强地笑下,“想也是。能把那个烂货好好整下,任谁都不会后悔。”
钉子根根地掉,余梦洲手也开始轻微地颤抖,不知何时,法尔刻站在他后面,安静地看着他。
余梦洲忽然明白,为什朝圣能力如此强大,法尔刻还是要把它排在后面,直到今天才对自己提起,告诉他是时候。
——倘若没有先前诸多魔马铺垫,如果他不能理解“痛苦是动力源泉”,那在面对朝圣伤口时,他定会屈服在崩溃心痛当中,他手臂亦将颤抖,抖得再也拿不起工具。
“安格拉最忌惮,最憎恨朝圣。”法尔刻轻声说,“朝圣降临那天,是他最接近湮灭时刻,他差点就从魔域亲王,跌落进无所有
朝圣眼睛亮:“嗯嗯!”
余梦洲站起来,挑选块质地坚硬,高度也合适石头,让朝圣站在边上。
“首先,得想想办法,看怎解决你盔甲……”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那封闭式装甲,将朝圣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同嘴唇起,构成个滴水不漏闭环,仿佛铸造这套装甲人执意要将它彻底禁锢,不允许丝光线能够照见它皮毛。
但是盔甲上还有很多用以固定钉子,这些应该就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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