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渊总不解,人类为什要在濒临崩溃时刻大喊大叫,拼命拉扯自己头发或者衣领,再去拉扯别人头发或者衣领,而不是保持镇静,争分夺秒地寻找破局方法。
现在,他总算感同身受回。
生气,好生气,但是又不能真拿他怎样,更生气。
没天渊骚扰,顾星桥躺得安安稳稳,这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多少个小时过去,最后,他是被自己渴意叫醒。
这时候,他已是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脑仁在颅骨内疯狂旋转,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也分不清当前和过去。他手指挣扎着微动,咽喉疼得浑如吞把冒火星碳,然而他无力起身,更不能下床去找水。
尖啸拖拽声,家具犹如闹鬼样叮叮咣咣,音响亦开始播放欢快激昂《荣光进行曲》——首庆祝战胜老歌。
顾星桥再次睁开眼睛,屋内也再次鸦雀无声,安静活像太平间。
透过可视金属墙壁,天渊眼中数据流也在快活地跃动。如果他习惯做出人类表情,那,他此刻神态定是笑吟吟。
充满恶意笑吟吟。
“……只说遍,你听着。”顾星桥嗓音哑得像砂纸,他半睁着只眼睛,无神地投视前方,“这样要死不死,挺难受,似乎也叫你质疑决心,所以,你再吵醒次,就自爆。不反悔,不说复仇,更不谈什交易,们只说再见。”
不知在病痛折磨中沉浮多久,根细细胶管盘绕在他干裂唇边,滴下液体冰凉,甜美如琼浆甘霖。
顾星桥费力地张开嘴唇,如饥似渴地啜饮,口接口地往下吞咽,补充珍贵水份,他立刻觉得好些。
视线隐约不清,他只看见立在床边身影挺拔高大,门口散射灯光,同时将影子拉得很长。
顾星桥神志昏沉,他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个夜晚,他过载自己精神力,妄图去驾驭艘超出他处理范围高阶弯刀巡航舰,却把自己脑子烤得快要裂开。
烧得迷迷糊糊时,正是西塞尔站在床前,日夜挂心地照顾他,为他擦去额上汗,用温柔语气,说很担心
四周岑寂默然。
顾星桥轻声说:“你只管试,好不好?你只管试。”
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天渊核心模块又在火冒三丈地加热。
这种“笑到半被迫憋回去”闹心情绪,导致他很想冲到顾星桥床头,揪着青年衣领,将那些激励士气与心灵,以至载入史册人类演讲在对方耳边大声复述百遍,甚至是千遍。
可是,他不能这做,按照针对顾星桥建立预测模型,他这做结果,最大概率只能得到炸开床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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