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桥不明白这是怎回事,他抬头看天,但是天不能给他答案,天上只有个小小太阳,还是这个人工智障手搓。
“为什,不明白,……”顾星桥难得语塞,“你为什要把这个告诉?!”
天渊不明所以地说:“因为这是事实。”
“爱你。”天渊说。
登时,顾星桥将口水狂喷出去,雾珠朦胧,在人造日光下,架起道欢乐彩虹桥。
他边咳嗽,边仓促地擦着下巴。
“……什、什?!”
天渊声音不大也不小,语调不高也不低,他朝向顾星桥,就像在说“今天晚餐是蛋炒饭”样,重述道:“爱你。如果你没听清,可以直说到你听清为止;如果你不明白这句话意思,可以逐字解释给……”
宕机,他可以理解人类许多情感,譬如仇恨,譬如快乐,譬如忧伤或是爱,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会爱慕人类”设想,这不合……!
“……不,这符合逻辑。”天渊自言自语地说,“如果能感到生气,感到得意,那理应也可以朝某个对象产生爱慕情感。这符合逻辑。”
顷刻间,症结,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这段时日反常表现,统统有合理解释。
因为喜爱他,所以才对他如此与众不同。将他权限提升为合作者,愿意将智库中资源与他共享,注视他、分析他、挨近他,他反抗会让愤怒,而引起他快乐,又会让觉得得意。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等等等,不用!”看着他,顾星桥近乎惊恐地喘着气。
他直觉得,他人生就是个摔在地上玻璃雕像,从出生后,到被西塞尔背刺前,那些裂纹修修补补,好歹还能勉强撑下去;等到背叛后,这个雕像就彻底被摔得粉碎,摔得稀烂。当他以为这生再也起不什风浪时候……
眼前人工智障把玻璃渣子捧起来,乐呵呵地放到液压机下头。
“……你是认真吗?”顾星桥声线都变,“还是说,你只是在练习‘如何开不怎好笑但是很毛骨悚然玩笑’?”
“没有练习‘开不怎好笑但是很毛骨悚然玩笑’。”天渊说,“只陈述事实,以为你知道这点。”
不知道他死机多长时间,顾星桥口干舌燥,举着朵花,从花田里跋涉回来时候,就看到天渊又在呆呆地愣神,只剩下眼珠子,仍然无意识地跟随着自己移动。
“喂,”他喊声,“你在干什呢?”
天渊眼睛闪闪,视线重新聚焦在顾星桥身上。
“在想件事。”他平平地说。
“是吗,”顾星桥随口道,拿起代步车上水杯,“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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