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还没睡醒。”谢凝喃喃道。
眼见个大浪要挟着倾颓山峰撞过来,厄喀德纳当机立断,蛇尾劈出,下便将山峰击打成无数飞
听他说话,谢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觉动人。百感交集之下,只能环住厄喀德纳后背,与他耳鬓厮磨,久久得言不发。
就这样,他们在西西里定居下来,过着几乎是与世无争生活。
谢凝信守与普罗米修斯诺言,慢吞吞地在画布上收录着个又个神明,不画画日子,他也会跟厄喀德纳到人间四处闲逛。因为厄喀德纳是剧毒与悖逆魔神,他们很少亲自进入人类城邦,多数时候,只是站在山头,遥遥地望着凡尘俗世百态。
有喜欢在强光下活动蛇,却没有喜欢在强光下行走蛇魔。即便福玻斯·阿波罗已经在深渊服满二百三十年苦役,厄喀德纳仍旧对他抱有亘古长存憎恨。
有好多次,他趁谢凝不注意,就想悄悄溜到太阳神金宫,趁着对方神力衰弱,要给太阳神个凶残且难以忘怀教训,但那些复仇计划却全都失败。究其原因,有半次数,是厄喀德纳在离开西西里不远后,心中便油然升起对爱人不舍与思念,又忍不住唾弃起自己没事找事——为什要平白浪费与多洛斯依偎时光,去做那些没有名堂勾当?
剩下半次数,便是他自己不严谨地泄露行踪和企图,被谢凝抓着教训——反正,他是从来不能在多洛斯面前掩饰秘密。
时间失去意义,黑夜与白昼轮转更是不值提,谢凝终于意识到,在更改命运里,即便是普罗米修斯,亦无法准确地预言后事。他尚未画完全部神明,只是在宙斯王座旁边加上忒提斯身影,数千年后,宙斯在次忘寻欢作乐中,已然与大洋神女拥有夫妻之实。
惊醒神王跳起来,他跳起来,大声怒骂命运善变与无情,他更想诅咒见证与记叙者多洛斯,诅咒那压制着万神神。但当务之急,是故技重施,像对待孕育雅典娜原初智慧女神那样,将孕育未来神王忒提斯也吞进腹中,使她和那罪孽后代再也不能见到日光。
然而,大洋神祇齐联合,他们藏匿忒提斯,向天空喷薄着篡权野望。三千个海洋神女,与三千位河流神祇,皆在震逾雷霆风,bao与海啸中呼号:“正如世界权柄是怎样从大地转移上天空,如今,也该是大海洋流主宰天上地下,切万物与生灵!”
神祇内战轰轰烈烈地开打,正模仿松鼠,在巢穴里冬眠小睡谢凝和厄喀德纳同时被剧烈响动吵醒。他们赶紧跑出来,望着那翻天覆地浩大阵仗,两两懵圈,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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