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懂,”刘扶光轻声说,“修道者之间,多数以强者为尊,勉强还能缓解二。可凡人世界,有多少吃人礼法、教化规矩,都是根植在女子血肉之上繁衍生事?”
“君王掌控臣民生死,父母掌控儿女生死,丈夫掌控妻妾生死,主人掌控仆婢生死——难道人生来有别,种人就能比另种人更
金翠虚咧嘴笑,颇具元气地握拳头:“事在人为!步个脚印地走过去,总会看到成果吧?像月娘那样女子,俗世里不知还有多少,她们是女子,也是女子呀!又有余力,又有时间,这样修道者不为她们出头,还有谁肯帮她们呢?”
刘扶光点点头,把松纹剑还给她,温柔道:“你是个好孩子。”
金翠虚脸红,挠着头嘿嘿笑:“出来这长时间,也该回去给师门复命!扶光哥哥,晏、晏大哥,多谢你们帮忙解决九子母娘娘难题!”
她凑近,小声说:“晓得,你们定不是普通修士,对不对?不会把你们事告诉师门,他们有人……”
她神情黯淡瞬,复又笑起来:“他们有人很不像话,肯定要来叨扰你们,那不就恩将仇报?”
懦弱是恶,逃避也是恶。
但晏欢还有什懦弱、逃避余地?他转过身,准备迎接刘扶光责难和失望。
出乎他意料。
刘扶光已经不再看他,他正与金翠虚说着话,修长如玉手掌轻轻按在对方肩头,脸上带着鼓励微笑。
瞬之间,晏欢情绪从惧怕,燃烧为,bao烈嫉恨。
刘扶光笑道:“好,就按你说。”
金翠虚最后朝他们再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踩着满地月光,踏上飞剑,“嗖”地飞远。
修道中人萍水相逢,不必于分别上依依不舍,刘扶光也习惯。晏欢佯装若无其事,问:“你在担心她,为什?”
“……到底是年轻。”刘扶光收起笑容,望着天上被剑气划破流云,“她居然说,要渡尽天下女子,使其不再受困厄,遭苦难……”
晏欢本来想爆笑出声,又想到这会自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急忙噤声,仅是简短地道:“她不懂。”
他什都能忍受,刘扶光给他切恨、切痛、切苦……切火烧冰刀般眼泪,他全如饥似渴地啜饮,独独有样,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忍受。
刘扶光忽视,再加上将本应属于他注意力,慷慨地分予他人!
……偏偏他什都不能做。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狰狞嘴脸,和颜悦色地走到跟前。
“……你有此志向,很好啊,”刘扶光望着金翠虚,只有晏欢才能看出,他此刻笑容实则暗含忧虑,“只是如此弘愿,却实在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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