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
想起来！
尘封
记忆涌入脑海，金翠虚捂住脸，颤抖着双肩，就这样呜咽地哭起来。
“曾经……曾经在心里祈愿……”她断断续续，喘不上气地哭道，“说外婆你保佑，保佑得证大道，保佑不惧自己仇敌……现在要成仙啊，真要当神仙……外婆！外婆你在保佑对不对？真要成仙，你早就、早就原谅，对不对？”
她像小孩子
样哇哇大哭，也像受委屈小孩子样，跌跌撞撞地扑向亲人怀抱，扑向那扇封闭
刘扶光笑笑，轻声说：“你明明知道，人死后，不存在九泉之下如何如何。人死如灯灭，切都是生者对自己慰藉，如你复仇、修炼，拼命够到更高更强位置，全是生者厢情愿……你们不能接受所爱已死事实，因此要用点药引，诱使自己找到活着意义。”
金翠虚怔怔不语。
刘扶光问：“还不能原谅自己？”
金翠虚说：“还不能原谅自己。”
“嗯，”刘扶光颔首，“那也没关系。以你现在地位和实力，就算你外婆真还有灵，真还恨着你，她也会在心里想，孙女这
厉害，事到如今，终于除以外，再没有旁人能欺负她啦！”
这扇门勇气，十个响头，照例磕尽，便起身离开。
她走得次比次匆忙，连句多余话都不敢说，眼泪在心底酿成血，血又结成痂。
最后次回来，她站在门前徘徊不定，不知是该依照惯例，还是怎做。
“她真快要成仙，”晏欢说，“半步真仙，只差半步……”
刘扶光没有说话，这次，他独自走出，走向金翠虚。
金翠虚久违展颜，她鼻子酸涩，哈哈地笑。
“怎可能呢！”她眼眶红红地笑道，“她既然恨，就不应该再发出这种感叹，她应该想是，小畜生这强，就算活过来，也不能再给自己报仇吧，真可气！——这样才对！”
“为什不可能呢？”刘扶光好奇地问，“明明在恨你之前，她就已经先爱你啊。”
金翠虚笑声忽然止住，她下愣住。
——明明在恨你之前，她就已经先爱你啊。
“想进去？”他问，犹如老友久别重逢，那样亲切寒暄。
金翠虚点点头。
“不敢。”她没有多问，更不诧异，只是倾诉，“这是生中最大心结，是心魔。……不敢面对外婆临终前样子。”
“其实人活世，行差踏错，是常有事，”刘扶光跟她同看着那扇门，“只有你自己，直不能原谅自己。”
金翠虚苦笑：“只有？外婆在临终之前，不知有多恨愚蠢，九泉之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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