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他直在担心件事,那就是刘扶光是否已经厌倦他陪伴,想要出言驱逐他?
龙贪心毕竟是永无止境,从前他等得疯魔,痛苦得也疯魔,唯渴望,就是刘扶光还能来看自己眼;等到刘扶光真回到他身边,他又乞求爱侣注视和声音,他可以恨,可以愤怒,可以折磨,唯独不要忽视自己,用冷漠将自己凌迟;等到心魔叛乱,他终于得到
在东沼时,刘扶光历练修道,深居简出,并未体验过如何疯狂崇拜,而晏欢作为负日鬼龙,是实打实被魔修恶道朝奉几千年,对这种情况,当然熟得不能再熟。
“原来是神道世界。”晏欢道,“原先在巡天时,也见过几个神道横行世界。他们想要以信证道,升格神位,却不知自蛮荒古神大战死后,以人身升神,就成不可能笑话。他们还蠢兮兮,为当上所谓神,什方法都肯尝试,最后无例外,执念入脑,全堕成魔。”
刘扶光颔首,仍然是简短地回答:“嗯。”
晏欢龙尾蓦然僵直,然后抖索几下,才慢慢放松下来,萎靡地在空中打转。
他不知道刘扶光是怎。
答案。
“……走吧。”最后,刘扶光决定不去想,逃避不是好习惯,他还是再次选择逃避,“是时候去下个地点。”
没奈何,晏欢只得带着这个谜团再化龙身,遵循爱侣命令,前往下个锚点。
“不知道,道心还能将心魔禁锢多久,”半路上,刘扶光忽然说,“但是路上走得小心点……总是没有坏处。”
龙神咧开嘴,回以缱绻缠绵龙吟。
最近几日,爱侣总是神思不属,似乎总有想不完严肃事。刘扶光心情不好,说话也个字个字地往外冒,更多时候,他用复杂眼神端详着晏欢,晏欢看回去,他便心烦意乱地收回目光,而且,为不让晏欢打探个究竟,他收回目光时候,往往伴随着烦闷皱眉,嘴唇也不愿开口般地抿紧。
好像晏欢那天看见美丽笑容,只是他个幻觉似!
晏欢无法形容这种有劲无处使感受,瞧着刘扶光郁郁不乐模样,他心都跟着纠结扭紧——虽然他早已无心可揪。
“烦。”刘扶光忽然说。
霎时间,晏欢心头狂震,大为惶恐。
·
遥远天路,仿佛连接着人间与神国脐带,虔诚信徒手持香球,步叩地走在朝拜道路上。香雾缭绕、诵声喃喃,远远望去,这些走步,磕步信徒,就像粼粼起伏细小浪花,在人海组成大潮里翻涌。
“信徒啊。”
“嗯,信徒。”
两道黑白身影,在这种辉煌而朦胧背景下,反而清晰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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