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定定地注视他，混杂
心音，如微弱电流般窜进刘扶光紫府。
“趁现在，杀
心魔。”
刘扶光微微
顿。
他斟酌时间略微有些长，又道心音打来。
“快！他心性狂妄，自以为运筹帷幄，此刻疏于防范，只要你假意答应他，再捅穿他心脏，他必死无疑！扶光，你是至善，就有做到这事本领，千万不要错过
们唯机会！”
晏欢并不停下，他知道，兴许这便是他最后次倾诉机会，他攒着口气，拼命道：“爱你，扶光，真爱你……想每日每夜都对你说，永远说不烦，永远也不会厌倦……”
说得太急，动情动气，晏欢又开始剧烈吐血，刘扶光指分灵炁，按住他抽搐残肢，没有出声。
良久，晏欢睁开肿胀眼睛，嘶哑道：“你看，扶光，那是星星……”
他忽然不说话。
视线逐渐清晰，沉浮弥散细小星辰，都倒映在他眼眸里。
光则望向下方晏欢，看见他湿漉漉地瑟缩着，从没有如此渺小，如此沉默，如此丑陋……如此脆弱过。
“去啊。”心魔催促，同时万分轻柔地在他肩头上拂下。
这下力道，就像雪花飘转，落在片叶子尖端，但也让刘扶光踉跄着前进大步。
在他身后，心魔补充道：“举两得，箭双雕……世上再没有这
好交易啦，扶光。去啊。”
刘扶光当真依他所说，慢慢走向晏欢。他松开刀柄，那黝黑刀刃就悬浮在他身边，不住打着转。
刘扶光抬起头，万分之秒间隙，他看到心魔正巧转过头去，仿佛忿忿至极，时不愿看他和晏欢互动过程。
是偶然，还是刻意？
然
那不是星星。
泪水从刘扶光眼眶里滴落，又在世界海里散作万千晶莹粉尘，漫无目地四下飘荡。
“你哭？！”他和心魔同时开口，半凄厉，半受宠若惊，“你是……为哭吗？”
刘扶光垂下头，这刻，他似乎是要亲吻怀中可怖扭曲血肉怪物，但只有晏欢能够看见地方，他发觉刘扶光嘴唇微动，做出不同口型。
要救你，他说，会救你。
他跪坐下去，因为实在无法分出身体构造，他便伸手下去，数千年来第次，他主动把晏欢抱在怀里，任由粘稠黑血，染湿他雪白衣袍。
“扶光……”那些眼珠慢慢挪转到面朝刘扶光方向，晏欢发出无比沙哑声音，“你来……”
热气蔓延上刘扶光眼眶，他轻声说：“来。你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晏欢哑声道：“不能，保护你……辜负你期望，真对不起……”
“傻子，”刘扶光笑声，“省点力气罢，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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