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牧怿然忽然沉声叫他，“停手，别埋
。
牧怿然抬眸看他
眼，微微点下头。
柯寻不再说话，走过去拿起扔在不远处
铁锹，就在旁边挖起土来。
牧怿然看着他，也没有再开口。
卫东站在远些地方不敢过来，只好提着声问柯寻：“你干嘛呢？别瞎搞啊！”
柯寻只管扎着头挖土，没有理他。
两具尸首虽然仍然保持着完整人形，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两个人竟是不知被什
利器像切鸡排般切成肉段儿，并整整齐齐地原样码在地上。
两个人身上衣衫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虬皱扭曲地贴在尸体上，身下土也被浸成黑红色，弥漫着浓郁血腥味儿，尸身周围落着十数只乌鸦，见到牧怿然接近也不飞躲，漆黑眼珠望着它，透着死寂。
柯寻转过身，张口要吐，吓得卫东再次臀手并用地又往后挪七八米：“卧槽住口！你看见什？！”
柯寻摇手，硬是憋半天才把那股作呕劲儿给憋回去，深吸两口并不好闻空气，咬牙重新转回身去。
牧怿然仍在盯着尸体看，似是陷入沉思。
半空乌鸦越来越多，不断地往下落，见牧怿然立在尸体旁边不动，几只乌鸦不再盯着他，而是径直落到尸体上，用它们尖喙撕食起尸体碎肉来。
牧怿然微微皱眉，向后退几步。
柯寻听见声音，扭头看眼，突然怒从心头起，挥起手中铁锹抡向尸体上乌鸦：“去你妈！滚！”
然而这些乌鸦数量实在太多，挥飞这几只，另几只又落下来，甚至越落越多，很快两具尸体身上就已落满乌鸦，几乎看不到尸体，全被密密麻麻乌鸦覆盖住。
柯寻不想碰到尸体，束手束脚地做半天无用功，最后索性直接用土往尸体上盖，乌鸦们躲到旁，几十、上百只乌鸦，齐刷刷地，森默地，冷冷盯着他看。
柯寻硬着头皮再次看向这两具尸体，两个人并排躺在那里，如果忽略掉身体被切成段儿情况，这两人死时姿势可以说是相当平静，两条胳膊整齐地安放在身体两侧，腿也并得很直，头部也是标准地脸向上。
脸……柯寻看几眼左边这具尸体，十六七岁学生妹闭着她那双涉世未深眼睛，面孔被血污掩去本有青涩，细软长发被身下泥土和着血搅成糊乱团，正是含苞待放青春身体，此刻已成堆碎肉。
柯寻无从想象这个女孩儿死前经历怎样可怕事情，在被那股不可抗拒恐怖力量当成牲畜样宰割过程里，她有多怕，多痛，多想回家。
柯寻垂在身侧手不自觉地抖抖，随即狠狠地捏成拳。
“你检查完吗？”他问牧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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