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日出时分，霞光漫天，从席鹤台上远眺而去，整个临远宗可尽收眼底。
兼竹看时辰差不多，对怀妄道，“此行走得匆忙，能不能从前山走，
也好和同门道别。”
怀妄瞥他，“事多。”
兼竹，“你没朋友，不懂这种羁绊。”
怀妄，“……”
怀妄，“哪来
花草？”
兼竹半开玩笑，“别人送。”
怀妄皱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
，又看兼竹伸手拨弄着花瓣，层叠花影投落在他白皙指节间。
“说笑而已，去别人山头薅。”
怀妄便不说话
。
兼竹道，“后山应该没被波及，仙尊可以去那屋里歇息。”
“不必。”
兼竹慢悠悠跟上，“怎，你也怕生？”
“……”
“瀛洲之行们少不同进同出，也难保同生共死。”兼竹教育他，“你这样们还怎培养团队协作精神？”
兼竹说完，就看怀妄脸色沉下来，指节微曲。
像是手痒，想要砍点什。
他悠悠越过怀妄往庭院那边走，“走吧仙尊，们去看看你……残垣。”
怀妄，“……”
两人到院落前，只见矮篱散
地，木质屋舍塌半，连门框都脱。要多颓败有多颓败。
最后他们还是踏上去前山路。
临近晨课，路上宗门弟子来来往往。看见怀妄出现在这里，敬畏交加，“见过仙尊！”
兼竹揣着袖子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这间屋子分里屋和外间，兼竹看眼外面天色，估摸不过两三个时辰就该天亮，“明日还要早起，早点歇息吧。仙尊住哪间屋？”
怀妄留在外间，就地准备修炼，“修行之人，怎可如此怠惰。”
兼竹便自己晃回里屋，“人这辈子就活个千把万把年，要及时行乐，对自己好点。”
……
翌日清晨，两人从苍山出发。
怀妄顿顿似在思考，随后脚步转走向苍梧林。兼竹欣慰：不错，孺子可教。
去往后山路对怀妄来说并不陌生，他从前住过屋子就在石阶上方。
兼竹领着他进屋，怀妄踏进门便觉出些不同。
从前他独居此处，布置都极为清简。兼竹看上去懒懒散散，屋子却收拾得整齐干净，榻边桌前甚至摆弄几簇花草，很有生活气息。
兼竹见他目光落在几处花草上，“看，情调。”
院中，巨大灵鹤窝在菜圃上方，黑溜溜眼睛灵动地看向两人，还“咯咯”叫声，跟孵蛋似。
兼竹失声轻笑，“呵。”
怀妄目光沉沉地盯那灵鹤十来秒，随后抬手挥。地面上残破篱笆木桩瞬间被碾作粉尘，随着夜风消散。
他转身往崖边走，“罢，明日早出发去瀛洲。”
看样子是准备打坐晚明早直接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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