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怀妄顿顿,还是替人推演道。
兼竹撑起下巴看着他,他瞳色也不深,但和谢清邈那种淡得快反光眼睛不样。怀妄眼底是装东西,比如浩瀚星辰,苍苍蒹葭。
片刻,怀妄睁开眼。
兼竹,“算出什来?”
怀妄,“算出你姻缘断,但后面推不出来。”
怀妄说,“会。”
“你有推过自己吗?”
“除自己,别人都能推。”
兼竹来精神,下撑起来,“给推推。”
怀妄侧头看他,“你要推哪方面?”
兼竹翻身上屋顶坐着,顺带招呼下方怀妄,“兄长,起来坐坐。”
“坐着干什?”
“看看这大好河山!”
……熟悉说辞。怀妄想问他是不是同谁都这般说,最后忍忍没问,只翻身上屋顶。
傍晚风是最舒服。
近处郡县落脚。
下面郡县不比瀛洲城繁华,但视野开阔,耕田连亩,民风淳朴。
郡县里也没有什大客栈,都是小院儿,几间客房连排,租给过路游客歇脚。
兼竹找家靠田埂院落,位置偏,图个清静。
他把屋子收拾番,出门看见怀妄坐在院中大树下木桌边。他走过去坐在对面,觉得这院子布局还和苍山挺像。
兼竹赞叹,“算得挺准,跟没算似。”
“……”
在屋顶坐会儿,夜间温度便降下去。夜风吹着有些凉,兼竹拢拢外衫要回去。
怀妄问,“冷?”
兼竹还挺享受,“这叫凉爽,终于不热。”
“桃花。”
“……”怀妄黑脸。
兼竹改口,“姻缘。”
“又不是月老。”
“你怎还挑来挑去?”兼竹催促他,“就想知道这个,你帮推下。”
白天太热,夜晚太凉,傍晚刚好,适合咸鱼摊着吹肚皮。
兼竹摊得很舒服,风吹得发丝挠在颈窝,酥酥痒痒。他望着大片田埂,“现在伤好,兄长也不必再对有什愧疚和责任。”
他讲是实话,但怀妄听着却有种说不出感觉。默会儿,怀妄不置可否,“自有做法。”
兼竹就没再继续这话题,他仰躺在屋顶,看着天色沉落,有星辰浮出穹顶。
怀妄也坐在旁边没下去,兼竹看着漫天星辰道,“兄长是不是会推演星盘?”
兼竹现在伤势痊愈,关心起怀妄财政来,“兄长能把债还上吗?”
怀妄道,“还得上。”
谢清邈列单子上有不少天材地宝,想要找全难度不小。但怀妄说还得上,那就是能还上。
兼竹不担心。这段时间他们舟车劳顿,特别是他伤情反反复复,折腾得人身心疲惫,正好趁这空档休息几天。
傍晚日落,耕民回家,田埂上空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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