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为什像只孤独小鸟儿?”康妮问他。他再次看着她,凸出褐色眼睛在搜寻着什。
“有些鸟儿天性如此,”他回答道,然后用熟悉口吻反唇相讥,“可是,您自己呢?难道不也是只孤独鸟
运永久认命,而不是进行个体反抗。随之这影像瞬间滑过,就如同老鼠在黑暗河流中游过。康妮心头忽然掠过丝对他同情,这同情中夹杂着怜惜和憎恶,变得有点像爱情。这个受人排挤、遭人唾弃人!他们竟说他粗俗!与他相比,克利福德不是更粗俗,更自以为是?比他愚蠢多!
米凯利斯马上就明白他给康妮个好印象,于是他那双略微鼓凸褐色大眼睛看她时故作淡漠起来。他这是在揣度她,也是在揣度他给她印象到底如何。与英国人在起,他怎也改变不自己是个外人处境,爱情也不能改变这点。但女人们有时会与他坠入情网……英国女人也会这样。
他明白他与克利福德之间是什关系。他们是两只陌生狗,本来会对着狂吠,结果却是相视莞尔,当然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同这女人怎处,他却吃不准。
早餐是在各自卧室里用,克利福德直到午餐时分才与大家见面,餐厅里气氛有点压抑。上过咖啡后,米凯利斯这个不安分人开始琢磨着干点什。这是个晴好十月天儿……对拉格比庄园来说是个好天气。他向那阴郁园林眺望过去:天啊,这是个什地方啊!
他差仆人去告诉查泰莱夫人,他打算开车上设菲尔德[3]去趟,看能不能顺便为夫人做点什。回答是方便话请他上楼去夫人起居室。
康妮起居室在四楼,在这座房子中部最高层。克利福德房间自然都在底层。应邀去查泰莱夫人自己客厅,米凯利斯感到受宠若惊。他跟在仆人身后恍恍惚惚上楼。他向不注意周遭环境,与事物没什接触。进厅里,他四下扫眼,看到德国仿制雷诺阿和塞尚[4]画作。
“这儿很惬意啊!”说着他脸上露出个怪笑,似乎笑就痛,龇牙咧嘴,“选最高层算是选对。”
“也这样觉得。”她说。
她房间是这座房子里唯明快、有现代气息房间,是拉格比府里唯能表露她个性地方。克利福德从没见识过这里,康妮也很少请人上来。
康妮和米凯利斯分别坐在壁炉两端聊起来。她问起他自己,他母亲、父亲和兄弟等……别人总是令她有点好奇,旦她同情心被唤起,她就会忘阶级差别。米凯利斯直言不讳地谈起自己,毫不做作,直率地吐露自己痛苦冷漠丧家犬心情,然后又报复性地表现出成功后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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