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置办红木床睡着相当舒服,但他这夜竟久违地多梦。
会儿梦到九天雷劫,会儿梦到那对月衔珠,会儿又梦到诛严说柏慕那本命剑怎怎……
梦境最后居然出现墟剑身影。在他脑海中印刻几百年那张面容转过来,凛如隆冬。
道清冷剑光划过,纷繁梦境都消散在雪白亮光中。
江荇之刷地睁开眼,心跳都是快。
话题来得太陡,江荇之“嗯?”声道,“没有明说,但有暗示。”
钟酩手摩挲着腰间玉佩,忽而低低笑。
……果然是为拉拢自己。
但就连商陆行都看出自己心思,面前这人却丝毫不知。
江荇之被他这凭空笑搞得背后发毛,“你在笑什?”
“……”
荧蓝月衔珠在玄色腰带间随风轻晃。
江荇之轻轻找补,“不过你没有这种忧虑,你看着就惹不起。”
回答他是声“呵”。
江荇之仗着脸皮厚,假装没听到。
,蓝红“月衔珠”正躺在锦帕上。
江荇之避开那枚极寒月衔珠,朝钟酩示意,“就是那枚,体质特殊碰不得。柏兄火气旺,戴着刚好中和。”
钟酩眼神幽冷,就是这枚害得人……
正想着,又听江荇之琢磨,“你说戴红色那枚,会不会对这残破身子有好处?”
钟酩先是被他那句“残破身子”激得眉梢跳,接着注意到这两枚玉石相配款式。
娘亲啊……他都死这几天
钟酩越过他往前走,“得此厚礼,心生欢喜。”
玄色背影几息间便要没入夜色,江荇之总觉得他笑得很有深意,又开口叫住他,“柏兄,你去哪儿?”
钟酩停下来,转头朝他勾勾嘴角,“回侧殿,寝宫。”
“……”
江荇之今天被折腾够,回屋倒头就睡觉。
虽然商陆行说这玉佩不是对,但他总觉得两人起挂在腰间有些微妙。他和柏慕各自都有心上人,还是分清楚点比较好。
…
目前宗门规模不大,搬回来物件很快安置好。
比起那些大宗门,这会儿归雪门看上去还像个野鸡窝。恐怕没人能够想到这窝里竟然待两个当世唯二大乘者。
诛严二人搬完就回去休息,江荇之正打算回屋,钟酩忽然叫住他,“商陆行今天又提挂名长老事?”
抹神识附上去查探番,他本正经道,“戴着吧,至少不会出事。”
他说完将蓝色玉佩拿过来,挂在腰间系好。
江荇之怜爱地摸摸自己大病初愈般惨白惨白脸,“也好,红色衬得气色好。”
钟酩看他把玉佩收进怀里,“你不挂上?”
江荇之摸摸怀间,“今天有人提醒过,财不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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