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时候,注意到他之前撒尿还没拉上拉链,内裤都没扯正。
之后这件事再没人提过,但爷爷奶奶个如此惊恐、个如此愤怒,就知道那定是真,因为若不是真事,他们反应从来没有那激烈过。于是,就不再去探究真伪;而有这层额外讯息,躺在那里听见你弟弟妹妹“从无到有”声音,就更奇怪。来是你好像也参与这个过程,二来是你知道你自己起始是不同,至少不是在那张床上。想象过相片里老式车后座,被拆除舞厅背面草坡,或是海边沙滩。总愿意相信,怀上对于他俩来说是不同,那时曾有欢欣,而不只是无动于衷释放。但们每个人估计都愿意自己是爱衍生,而不只是添置必需品,都希望在那次勃起之前,是和睦与满足。当然,想象恐怕和事实不符,就如同对很多事情所做揣测样,或许对他们当下感受也无所知,更不用提彼时情形。
但今天以后,或许这些事再不需要费神。如囚徒般从小到大都拘禁在布雷顿角岛上这个污浊煤矿小镇,终于,这切都能抛诸脑后。认定世上任何地方都好过这些破败煤矿、这些烟黑色屋舍,特别是近几年来,这些想法在心中愈发鲜明。它似乎跟对性渴望同时兴起,与情欲相仿,只要第波浪潮涌来,就只会随着时光推移,与日俱增。定不能成为第二个父亲,定不能和此时在楼下父亲样,盖个水壶要乒乓作响,好似他有什急事,有什地方要他急着赶去。只不过,他其实无处可去。也不能变成爷爷,他九十多,老态龙钟,每日只是坐在窗前祷告,偶有清醒时刻,想起也只是他自己在矿上壮举。他喜欢讲故事里,总有他与父亲立木桩如何挺直;当然,时过境迁,矿下他建那些巷道都快坍塌,那时他六十二,父亲二十五,而还没出生。
爷爷退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事,他出过力那些大矿,虽然在他回忆里如此诗情画意,但实际上都已停工。三月初以来,父亲也没有再干活,而且他自己不愿待在家里,所以见到他更让们每个人都难以放松下来。特别是正值暑假,屋子里人声鼎沸,这种紧张感更被加剧,无处可以排遣。今天早,听他来回走动、大声地摆弄着炉盖,假装他不得不如此,假装他正手忙脚乱因为哪里正需要他,就觉得和父亲之间隔着道辽阔而潋滟海湾;同样遥远还有那个初为人父他,会让骑在他肩膀上,带去杂货铺买冰淇淋,去看看不懂棒球比赛。他还会带去矿场让摸摸那里马,甚至让坐上那宽广柔和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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