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戒掉
时候很困难吗？”
“很困难，阿莱克斯，”他静静地说，“比你今后要经历事情都要难。”
们到
浴室，小火车从地下黑暗中轰鸣着冲出来，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大笑着互相吼着，让想起课间休息。他们通身都是黑，只有眼睛和眼睛底下那半月形部分是例外。爷爷朝们走来，他两边是两个叔叔。爷爷要矮
些，脚步也没有叔叔们大，叔叔要调整脚步才能跟他走在起，就像父亲有时候会配合样。爷爷连他字胡都成黑，或者至少是种很脏灰色，除被烟草染成棕色底部。
他们边走着边摘下他们帽灯，解下他们宽皮带上电池，觉得那些宽阔皮带倒很适合挂上枪套和六发左轮手枪。他们还在掏着口袋里小铜片，上面有他们身份号码。父亲说要是他们死在地下，靠着这些小片就能辨认出他们谁是谁。对来说，这好像也没有带来多少慰藉。
他们在个像邮局样窗口排队，把帽灯和小片交给个戴眼镜老头。老头把帽子放在个架子上，把小片挂到他后面块板上。每个铜片都去向个有着特别号码挂钩，告诉别人这个铜片主人回来。爷爷是572。
旁边盥洗室里很热，且都是水汽，就像卫生间里热水龙头开很久样。长排长排衣物柜上都编号，它们前面是木制长椅。地板是水泥，铺小木板条，淋浴在屋子另头，轰隆隆响，工人们就赤脚踏着那些木板去洗澡。
“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阿莱克斯？”们走到爷爷柜子前时他问道。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出其不意地用他大手从两侧摁住头，猛力地将它在肩头前后摇晃。能感觉到他手指上老茧重重地压在脸颊上，耳朵被按到脑袋里，能感觉到那些细细矿尘正覆上脸，还能尝到它们味道，因为他大拇指就在嘴边。跟之前想不样，矿尘并没有很粗颗粒，与其说像沙子，倒不如说更像烟雾，让想起母亲用来抹脸粉。然后他又把脸压在他皮带上，很久都不松手，鼻子都被皮带扣顶歪。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中，除黑黢黢东西什
都没有；就被包围、淹没在黑色之中，气都透不过来。
父亲从远处喊过来：“你在干吗？放开他！他会闷死。”大手从耳朵上松开，父亲声音更响些，听上去像母亲。
现在黑得都不敢动弹，头顶上两个男人正视着彼此眼睛。“好吧。”爷爷说，很不情愿地转过身面对他柜子，开始解他衬衫。
“大概也只有件事情好干。”父亲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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