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息。就在那刻,也就是在那些声音里,她知道她和她孩子们生活,将永不再相同。那时她二十六岁,怀着第七个孩子。
她和几个年长孩子而后就牵出他们棕色斑点马中最好匹,套上木雪橇,去见“丈夫”和“父亲”最后面。孩子们哭,眼泪冻在通红脸上。离那僵硬如木头般身体还好远,马就开始呼哧呼哧喘气,颤抖,然后还直立起来,又扬起后蹄奔窜。最后它猛地向旁边冲,宝贵雪橇也坏,在已经越堆越高毁灭之柴堆上,又添上根木棍。他们不得不扔下运输雪橇,牵着马回去,带着孩子滑坡小雪橇回来,又拿绳子将不忍睹视负担绑在雪橇上。
几条狗焦躁地躺在僵硬尸体周围,被寂静雪地衬得乌黑。有时它们低声哀鸣,舔舔冻住睁开眼睛、诡异地张开嘴唇、吐在外面舌头,有时它们也用口鼻去拱伸在旁边、半屈着胳膊。然后它们会个翻身又跳回积雪中,用前爪遮住鼻子,用深邃棕色眼珠追索周遭切。它们也感觉到生活已经改变,只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脚踩着结冰石头直打滑,绷紧绳子断几回,每回都让他们扑倒在地,可他们居然走完那最后两英里。因为雪橇太小,只有上半身放得上去,腿和脚后跟都拖在外面,路蹭在崎岖石路上。有两次身体差点整个滑下来,到家时候,胶鞋已经磨穿,露出脚跟,都结冰。杀死爷爷瓶底还在,里面居然神奇地还有半英寸深色甜朗姆酒,而软木塞牢牢封住瓶颈也完好无损。除这完整瓶颈和瓶底,中间部分都碎,碎片深深扎进结冰臀部和大腿里。
此刻,在这沉酣夏日风光里,寒冬幕死亡场景显然不合时宜,就像组很久之前莫名拍下黑白照片,照片里人已永远不可能结识或真正解。
太阳在群山上方升起,阳光洒在刚被涤濯过大地。雨滴晶莹、闪耀,高处土路上悬着雾霭朝天空逸去。长刺歌雀和红翼鸫腾跃欢歌于柳树欣欣向荣枝头。橙色蝴蝶浮在微风之上滑行。絮叨松鼠和花鼠沿着倒下树干疾奔,好像他们是业主百忙之中抽空来“晨检”般。大地抖擞精神,到处是生机。
“伤心拐点”上方石路很快就干。车子速度调到最低那档,迟缓而勉强地爬着陡坡。差点甩出岩脊外之后,总算渐渐熟悉路床,便安分地沿石路往上去。
接下去两英里,道路继续顺着峭壁岩脊蜿蜒上升。有些地方受到侵蚀,路边缘已经溃落进大海。两辆车要是相遇,因为路太窄,是根本无法通过,只不过这种事发生概率也微乎其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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